二位大人納入帳下,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玩笑話來作分別之辭,倒也特別。”無雙打個圓場,冷臨風卻淡笑立在一邊。
楚子明此言本十分挑釁,可奇的是他少年溫和,言語誠懇至極,被他說來,這些招納勸降的敏感話語,反倒成了誠心苦諫,金玉良言。
冷臨風方才明白回祈秦軍師的高明之處,這樣的人來做使節,便是再脾氣暴躁的人也只能陪著笑臉,將他儘快打發,反倒不敢把他怎麼樣。
一再相送,楚子明揚帆遠去,人與舟都成了淡淡之影。
聶無雙與冷臨風正要回去,忽有將士慌忙來報,說公主執意要見王爺,奈何郭放誰的面子都不肯賣,二人竟不顧身份,在王帳前爭執起來。
二人匆匆趕去,人還未到,卻聽得公主的聲音遠遠傳來“好你個不張眼睛的兵蠻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別說你的公主,今日沒有王爺手令,便是皇上來了,也不能進去。”
“你大膽,你可是造反。”思敏的聲音聽來顫抖,想必十分氣憤。
“不敢,將士先聽得軍令,再遵得國法,若王爺號令,我屬公主處置,公主便是要了郭放的腦袋,我眼都不眨一下。”
“好,不必等王爺號令,我現在就殺了你。”冷臨風知郭放為人耿直,百折不屈,也知思敏自幼尊貴,誰都不放在眼中,便飛身躍起,數步已到二人跟前,一把將相交的刀劍壓下,怒道“這是做什麼,不等回祈人打過來,你們就等不及窩裡反?”
“綦哥哥,我只不過想問問王爺,這三日不見旁人是什麼意思,卻不料還有這種混漢子。”
思敏與冷臨風自草原之夜別後,再也不曾相見,她本是金枝玉葉,不顧矜持的將心中之事和盤托出,未想到竟被他視若無物,因此這綦哥哥三字叫來也十分勉強。
“督軍大人,職責所在,任何人都不能通融。”郭放鐵骨錚錚,自立門口,對冷臨風倒也尊敬。
“郭大人盡忠職守,乃我軍表率,不過公主也情有可原,今日之事不必追究,我看還不如小事化無。”聶無雙緩緩踱步而來,笑說道“今日由我作東,擺下合酒,算是雨過天晴了。”
“啐,若與此人雨過天晴,我便隨了他姓。”思敏話一畢,聽得一片鬨笑之聲,還有人不知死活的喊道“隨郭大人姓,那不是要嫁給我們郭大人,正好!郭大人尚未娶親,正好做這個駙馬。”
“你們……你們”思敏氣得跺腳,竟看見那個叫什麼郭放的兵混子面上一紅,也不說話,心中氣極,便揚鞭揮向他。
冷臨風暗壓心頭好笑,伸手奪過她手中的長鞭“罷了,別胡鬧了,連隨著人家姓都說出來了,豈不是給君上丟臉。”
思敏這駙馬之位,本就是為冷臨風而留,現聽他不僅不幫著自己,還出言……她心中如同火燎,撤了長鞭正要衝出人群。
只見三名軍士慌忙而來,見到聶無雙與冷臨風便拜倒“大人不好了,回祈軍一萬,正在小野途中,看來是直奔我軍糧草而去。”
“該死的,上了這個楚子明的當了。”冷臨風聽到此節,那裡還顧與思敏糾纏,轉頭去看聶無雙,眼神相交,詢得是成王不在,何人可調兵遣將?
思敏見無人在理會自己,便撥開人群,趁亂衝了出去……
“郭大人,王爺是否言明,這三日內,若有重大軍情,何人作主?”聶無雙臨危不亂,先將郭放問個清楚。
“兩位大人可商量斟酌。”郭放也知軍情如虎,萬一楚軍受挫,他也擔不起這個風險。
“如此,好辦了,晏兄你看。”無雙相詢。
“楚子明拖延你我,回祈打得是個攻擊不備,出其不意,可派二萬人前去小野禦敵,另派兩萬人從秋水過江,還它個措手不及。”冷臨風說罷,聶無雙便說得一個好字“晏兄與我所想一樣。”
二人調兵遣將,正在籌謀之時,另有軍士慌慌張張衝到帳前“大人……大人不好了,公主帶著從皇都帶來的一萬人,正往小野而去。”
“該死……她簡直就是忙中生亂。”
小野
思敏急馬而行,身後一萬精兵緊緊相隨,其中七千步兵原屬鳳城右翼,君上憐她幼年失母,偏又難得的巾幗氣概,才特許她領有親兵,除了諭旨頒詔,不受旁人節制。
晏元初投石問路,採納孫仲人建議,曾在公主十五歲芳誕之時,特上請仁慶帝,調撥手下七千餘眾給公主賀壽。
此一番動作,既為君上解愁,也得思敏歡喜,晏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