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夕結結實實地愣住了。她呆在原地,五識遠去,唯剩他的那句話在耳畔餘音嫋嫋。
“怎麼?你還想賴著不走?”白朔挑了挑眉,唇角勾出個嘲弄的淺弧,“可我卻不想留著你了。”
“……開什麼玩笑,”終於元夕出聲了,真慶幸她的聲音還算自然,“當然要走,怎麼會不走?”
她笑了一聲,“原來白朔你也會有良心發現的時候,真是難得。”
白朔沒有笑,他彷彿突然對身前的那架五絃箏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修長手指在弦上輕抹慢勾。
“你想太多了。”他懶懶地撥弄著琴絃,終於撩眼瞥她一眼,“我是嫌你這副鬼樣子看著礙眼。”
元夕一僵,白朔低著頭,瞧也不瞧她,唇中吐出的話卻似一葉薄刃,涼涼飛出去:“快用幻形琅吧,瞧你身上那些綠油油的東西,簡直汙了我的眼。”
元夕僵硬地去摸腰間的魚形黃玉,手指觸在玉上,微光閃過……
她卻沒有幻出人形!
一抹驚愕自元夕眼中升起。怎麼回事?
手指用力攥著幻形琅,矇昧的光閃爍不定,但半盞茶過去了,她還是骷髏的模樣。
白朔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停下指尖動作,他望著她。
元夕擰著眉,半晌,她似是終於死了心,索性徑直起身……
嗤——
忘了光牢還在,她這個動作立刻讓自己身上被日光射到,饒是初春的日頭並未如何灼烈,也教她吃了一番苦頭。
元夕跌回小几上,疼得暗暗吸氣。
眼前忽然一暗,抬頭,一攏墨藍跳入她眼簾。
他又想作甚?元夕狐疑地看著他,卻見他越過自己,朝前方走去——
他走到窗邊,拉上了窗帷。
元夕怔了怔,恍過神時那襲墨藍已回到她面前。
元夕趕忙站起來。
她站起來了,卻仍是比白朔矮出許多。
白朔俯視她,右手輕抬,探出食指……
元夕的眼神立刻戒備起來。
男子手勢一頓,揚唇,慢慢笑起來。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眼色微嘲,說出的話幾乎叫元夕羞愧,“我不解開禁制,你怎麼走?”
元夕老實不動了。
指腹貼上額心,肌膚相觸。
維持著這個姿勢,他低著頭,凝視她。他們離得極近,近得元夕能真切地看到那雙墨玉般的瞳仁。
那瞳仁那麼幽深,只望了一會兒,元夕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起來。
果斷垂下眼簾,她閉著眼嚷嚷:“還沒好麼?快一點啊。”
墨眸中失去了明眸的蹤影,蠱師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
他看著她的臉,這張與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