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所以我想他該是喜歡我問他問題的。雖然今天的記憶根本沒什麼不懂的地方,但為了能讓白朔笑,我還是拿一個問他好了。
我已經想好了當他問我“哦,是哪裡不懂”的時候,我該怎麼說,接著他會給我解釋,我說我懂了,然後他就會笑了……
可是白朔他這次卻說:“不懂就先留著,等以後你就明白了。”
我愣住。
他站起來,墨藍衣襬從我手中抽出,他走向了寢室。
我蹲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才站起來,跟過去。
白朔已經站在床邊,正在寬衣,看起來正要就寢。我便熟練地將自己的外衣也脫了,走向床榻。
“阿娣。”白朔忽然喚我,我望向他:“什麼?”
“你到外面的小榻上睡。”
我怔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愣頭愣腦地問:“今晚我們改到外面睡?”
他已經更完了衣,抬起頭來瞟了我一眼:“是你一個人到外頭睡。”
我呆了一呆,看他已經背過身去開始整理床榻,只好抬腳往屋外走。
小榻並不小,就算用力伸開兩臂也不能同時夠到床的兩邊。厚厚的被褥又輕又軟。
可是我睡在棉被裡,覺得從未有過的冷。
冷。我第一次真切地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月亮落下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看到那個叫澹臺佾的人進了白朔的房間,沒過多久,他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晚上,白朔把我喚進了房間。——就在今天上午,他教人單獨給我闢了個房間,讓我以後住在那裡。
我並不情願,但我知道無論他做什麼,我都要支援他;無論他說什麼,我都要服從他。
他是我的蠱師,是給予我生命之火的人,是我唯一的神。
月光很亮,白朔坐在窗邊,手旁的盒子閃著光。
我知道那盒子,那是傳音盒,是一個叫百里懷的人給他的。
我沒見過百里懷,但對這個人感覺還不錯,因為他給我帶來的那些女人,血液的味道真的很好。當我知道那些和血液一起流進我的身體的畫面是那些女人的記憶之後,我就更加喜歡百里懷了。
我渴望成長,渴望成為一個對白朔有用的人,我但願自己能在方方面面都幫到他。
而今夜百里懷向白朔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要白朔出借我去監視那個住在小樓裡的女人。
啊,對了,那個女人叫“素素”。
我知道“素”是白色的意思。真奇怪,明明我才是愛穿白裙子的人,可卻叫“素素”卻是她。
“監視”的意思我懂,就是讓我去看那個素素都做了些什麼,然後回來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白朔沒反對。
於是我去了。
。
我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百里懷和白朔討論了很久,他們說的每個字我都懂,可是連在一起,我就不懂了。
他們問我素素髮現我了麼,我說不出來。
好在他們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很久,很快我聽到百里懷說“白朔,接下幾日,恐怕還要麻煩你的阿娣。”
我知道這是還要白朔出借我去“監視”的意思。我感到欣悅,因為覺得自己是有用的,但同時又有些苦惱。
每次接近那個素素,都會讓我很難受。我想殺掉她,但我知道白朔不會允許的。
百里懷得知我的苦惱的原因後笑著安慰了我,還勸白朔獎勵我,他果然是個好人……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白朔。
……
享用完豐盛的大餐,我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白朔還在院子裡,我歡喜地靠過去。
他問我開不開心。我當然開心,血的甜香還在我口中殘留,我對今晚的食物滿意得不得了。
白朔讓我去睡,我想起那冰冷的小榻,背後一陣發涼。
我大著膽子開了口,希望他今晚能讓我回去睡那張大床。當然如果他肯以後日日都讓我睡大床,那我會歡喜得跳起來……讓我十天不喝血我也願意!
但白朔拒絕了我,還說以後也不會陪我睡。
我有些難過……
嗯,對,這種感覺大抵就是書上的難過了。
真是討厭的感覺。
他問我吸收那些記憶的時候難不難受。
不難受,我這麼說。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