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經過最近幾百年的發展,塞爾現如今的內部局勢可以說是既複雜又簡單。
簡單之處在於所有的權力都向八個派系首席高度聚集,他們的態度直接決定了這個國家的未來。
複雜之處在於八個首席各懷鬼胎。
除了已經明確表達自己態度的薩扎斯坦,以及堅定與他為敵的阿茲納爾·斯魯爾,沒人知道另外六個首席內心之中究竟是怎麼想的,是否會在關鍵時刻選擇跳反。
此時此刻,作為首席中的雙面間諜兼騎牆派,德米特拉·弗拉斯正在自己位於艾爾塔柏城的宅邸內接見一名特殊的訪客。
這是一位典型的女性紅袍法師,剃光了所有頭髮,可以清楚看到從額頭到後腦的巨大魔法刺青。
從那清秀的五官和輕薄的嘴唇不難分辨出,她的真實年紀並不大,估計只有十九歲到二十歲之間,在剃光頭髮之前絕對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即便按照眼下的畫風,也有一種充滿冷酷、神秘和黑暗氣息的美。
“你去探望過自己的母親了嗎?”
德米特拉·弗拉斯率先打破沉默,抬起頭注視著對方那雙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紅色眼睛。
之所以說毛骨悚然,是因為這位年輕女性紅袍法師的眼睛並不是瞳孔或者說虹膜呈現出紅色,而是眼球的眼白部分全部充斥著詭異的血紅色。
而且這種顏色並不是密佈的血管造成的,而是魔法能量的高度聚集。
通常來說出現這種狀況有兩個原因,一個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異位面生物血統的緣故,還有一個就是進行魔法實驗出現意外導致的結果。
有著一雙詭異眼睛的女人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導師,我已經去探望過她了。
與您預料中的一樣,我的母親現在沉迷於權力的遊戲無法自拔。
甚至還愚蠢到妄圖以一己之力排解首席們之間的矛盾。
她大力提倡開拓對外貿易規模,透過輸出低階魔法物品來搶佔更大的市場、賺取更多的利潤。
而且就在前不久,她剛剛選擇了與穆爾瑪斯特的至高之劍聯姻,想要拓展自己的關係網跟影響力。
殊不知,在很多人乃至首席的眼中,她已經成了個礙眼且需要被除掉的傢伙。”
從那近乎冷酷的言辭中不難看出,這位紅袍法師對自己的母親非但沒有一丁點的親情,反而充滿了厭惡跟鄙夷。
不過這在紅袍法師群體來說顯然並不是什麼個例,而是一種普遍現象。
因為塞爾跟法師之國哈魯阿一樣,實行的也是全民義務魔法教育,而且還是強制的。
他們會對適齡的兒童進行檢測,一旦透過立刻就會被從父母身邊帶走,送到各種學院和法師塔進行封閉嚴格的培訓長達數年之久。
在此期間,孩子完全與父母隔絕。
等這些孩子成為正式法師被允許離開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六七年乃至十年以上長大成人,一個個被殘酷的競爭環境逼著不得不變得既冷酷又殘忍。
他們錯過了在父母身邊享受親情的最寶貴時光,因此連帶著對家庭也失去了歸屬感,甚至終其一生都不會再返回家裡探望一眼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呵呵,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十四年過去了。
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你那位母親,現如今的艾爾塔柏行省總督——迪蜜德拉·弗雷司,當初帶著還是個小不點的你找上門來,請求我幫她掩蓋未婚生子的醜聞。
那個時候的迪蜜德拉還是個才從學院畢業不久的新手,眼神中充滿了惶恐與緊張。
因為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那麼她和她的家族就會成為貴族圈子裡的笑柄。
至於你那位只想要品嚐一下紅袍女巫滋味的風流父親,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立刻連夜動身選擇了逃跑,生怕被抓回來大卸八塊。
但是很遺憾,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你母親的瘋狂報復。
幾年之後,這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就被你母親抓來折磨到死,最終被轉化成為食屍鬼奴僕。
我很好奇,你們母女時隔那麼多年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是什麼樣?”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德米特拉·弗拉斯微微上翹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因為她當初選擇收留眼前這個小可憐,其實動機並不單純,而是想要抓住迪蜜德拉·弗雷司的把柄,然後以此作為要挾讓對方成為受到自己擺佈的提線木偶。
這是很多紅袍法師高層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