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愁眉不展過,總是開開心心的。
從那時開始,她便不再那麼害怕總是愛整她的他了,如果他喜歡整她,那麼就讓他整吧,至少,那好像是他生活裡唯一的樂趣,如果她的存在能帶給可憐的他一點樂趣,那也算功德一件。
說來也神奇,因為“敞開心胸”接受他的惡整,她才發現,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壞。
他有他細膩的一面,只是隱藏在吊兒郎當的外表之下,她甚至好幾次撞見他獨自垂淚,好強的、一個人在屋子裡暗自哭泣,自己舔舐著傷口,不願讓人瞧見。
他,一定很寂寞,所以只好用玩世不恭來掩飾他的在乎,也因為他的浪蕩不羈,他常在外頭闖禍,而惹是生非的他就更加令老太夫人等人搖頭了。
如今,他已長成英姿勃發的少年了,他用浪蕩來保護自己,他不再輕易受傷,不再輕易示弱,從兩年前開始,她已經沒再撞見他獨自啜泣了。
他不知道,他的啜泣聲有多令她心痛,常常他在屋裡為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忿恨又無助的啜泣時,她站在院落裡,也跟著一起掉淚,替他感到無比難過。
她不討厭他,真的一點都不討厭他,甚至還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很好笑是吧,她是個賣身奴婢,他再怎麼不濟,好歹也是裴府的二少爺,她怎麼配和他“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但很奇怪,她就是有這種感覺,常常看著他,就有種“天下之大,只有她瞭解他”的感受。
至於他了不瞭解她,她從來不敢想。
她知道賣身丫鬟的定義,那就是一輩子得在裴府做牛做馬,直到老死,不能嫁人,也不得出府。
而他身為開陽城最大錢莊的二少爺,為了面子,老爺也一定會為他選一門足以匹配裴家的親事。
然而,他親了她,他親了她呀,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能這樣做?
縱然過去他常惡整她,也不經意的碰觸過她,但那畢竟跟親吻不同,他怎麼能隨意掠奪她的唇,令她如此的不知所措……
她知道賣身丫環的定義,那就是一輩子在裴府做牛做馬,直到老死,不能嫁人,也不得出府。
而他身為開陽城最大錢莊的二少爺,為了面子,老爺也一定會為他選一門足以匹配的裴家的親事。
然而,他親了她,他親了她呀,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能這樣做?
縱然過去他常惡整她,也不經意的碰觸過她,但那畢竟跟親吻不同,他怎麼能隨便掠奪她的唇,令她如此的不知所措……
“吉祥,你在想什麼?”裴文驀然握住她溫熱的小手,熱切的抬首望著她秋水般的秀美臉龐,擅自斷定她雙頰莫名染起的紅暈是為了自己。
“請您自重,大少爺!”吉祥回神一驚,立刻將手抽回。
裴文並不生氣,他笑意晏晏地說:“吉祥你也坐嘛,不要淨站著,你腿兒痛了吧?我來替你捶捶。”
瞧她,雖然只是梳著簡單的雙髻,穿著樸素的青色衣裳,但是卻好美,沒的叫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真的好喜歡吉祥,美麗聰慧,善解人意,從來不會大聲說話,也從來不會流露自己的情緒,不像他幾個姐妹,一天到晚亂髮小姐脾氣,光是看著,他就很想嘆氣。
吉祥的好,他最知道了,他一定要跟吉祥一起過下輩子,但他娘說,他得跟和縣令的千金成親之後才能納妾,對方是尊貴的千金之軀,容不得還沒有過門,家裡就有侍寢的小妾。
“不必了,大少爺,奴婢的腿不疼,奴婢是下人,站著就行了。”吉祥故意大聲又清晰的說道。
“哎,吉祥——”裴文這樣看著她,沉重的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沒名沒分的,你會不好做人,心裡也不快活,不過你放心,再過幾個月,我就要成親了,到時我娘就會允許我納你為妾,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吉祥搖了搖頭,“大少爺,奴婢說過,奴婢甘願終身為奴,請您日後與少奶奶永結同心,不要想太多。”
“吉祥!”裴文急了。“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一片心呢?雖然我不得不與那何縣立的女兒成親,但我心裡始終只有你一個……”
吉祥用澄澈的目光看著他,“大少爺,奴婢身為下人,身份卑賤,又豈可做無謂的多想?請大少爺日後也不要提起這些事了。”
她一點也不想當大少爺的小妾,也一點都不想利用他來提升自己的身份,雖然很多丫環都私下羨慕著她的好運,可是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跟遲鈍的大少爺過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