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周天。
二個周天。
漸漸地,他本身的內息也被帶動了,在周身奇經八脈毫無阻滯地通行一週,漸漸返歸丹田。
佟武睜開雙眼,看見上官儀正坐在床邊一張椅子上,對著他微笑。
他深深低下頭,道:“謝主人。”
上官儀微笑道:“不必。”
佟武深深吸了口氣,直覺渾身通泰,如果不是背部銳利的刺痛,他簡直會以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受過傷。
上官儀道:“經絡雖已打通,但外傷還很嚴重,加上你失血過多,還是要多注重調養。”
佟武道:“是。
上官儀頓了頓.微微一笑,道:“安遠侯對你很看重啊。”
佟武苦笑道:“其實,這也不能算件壞事,至少,洪虓他們現在就拿不準我到底死沒死,我們的行動也就不受限制。”
上官儀道:“這是一方面,可從另一方面看,我很擔心。”
佟武道:“擔心洪虓乾脆從京城撤走,一力鞏固他已經取得的成果?”
上官儀道;“不錯,而且,一旦洪虓真的以為你已被刺身亡,就絕不可能再調吳誠來京城,我們不能控制吳誠,就拿不到洪虓與血鴛鴦令勾結的證據。”
佟武皺了皺眉頭,忽然笑了起來,道:“上官兄,我有一個辦法,既能將洪虓的注意力拖在京城,又能進一步取得他的信任。”
上官儀道:’‘這篇文章可不好寫,佟兄有什麼奇思妙想?”
佟武道:“我可以告訴他,刺殺我的人就是主人。”
上官儀怔了怔,正想放聲大笑,趕忙又忍住了。
佟武這一著,的確是一子投下,滿盤皆活的妙手。
先殺李至,再行刺佟武,這兩件事加在一起,足以讓洪虓認為上官儀在京城一帶早已暗中蓄集了一批連佟武也不太清楚的力量,而且開始動用這批力量,進行反擊了。
鑑於佟武特殊的身份和在朝廷上的地位,洪虓如想在京師一帶設法解決上官儀,必需要借重佟武。
上官儀道:“妙計,要想達此目的,首先得讓錦衣衛將楊思古放出來。”
佟武道:“這件事我來做。”
上官儀稍一沉吟,道:“我想,現在是調關外那批力量的時候了。”
佟武道:“上官兄是不是想幹脆在京師解決問題?”
上官儀目光閃動,慢慢地道:“洪虓調集到京師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如果能引誘他們集中到一處,一鼓除之,能不能控制吳誠,也就不重要了。”
佟武沉沉嘆了口氣,道:“最好還是能先控制吳誠。”
上官儀看著他,關切地道:“因為芙蓉?”
佟武點點頭,道:“我已答應她,幫她報仇。”
上官儀道:“如能一石二鳥,藉機痛擊血鴛鴦令,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想沒想過,刺客本是衝著芙蓉去的?”
佟武雙眼一亮道:“你是說……?”
上官儀道:“寫告密信的人,本意就是要置她於死地。”
佟武緩緩點了點頭,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上官儀道:“在那之前,你一點異常情況也沒有發現?”
佟武道:“沒有,不過……我昏迷前,好像聞到一種香味,好像有些熟悉,只是再也想不起來。”
上官儀一笑,道:“難怪你一點警覺也沒有,原來……”
佟武頓時紅了臉,道:“那絕不是芙蓉身上的香味。”
上官儀轉開話題,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她出來。”
佟武道:“多謝。”
上官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安心休養,一切都等你功力復原再說。這幾天我會設法與公孫璆見面,我相信,他們更急著救出芙蓉。”
窗外,雨漸漸小了。
上官儀扶佟武躺下,指了指於西閣道:“等我走了,你再解開他的穴道。”
佟武有些不忍地道:“到底是他救了我,真不該這樣對他。”
上官儀心裡暗笑,口中卻道:“是啊,不過,能讓他安安生生睡上一覺也不算太對不起他。”
佟武微微一怔,還想問什麼,上官儀早已閃身出了房門。
佟武怔怔半晌,伸指一彈,解開於西閣的穴道,自己卻閉上了眼睛。
他本想閉目行功,儘量讓自己的功力快一點恢復,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