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蓉道:“他從視窗逃出去了。”
馬指揮笑得更冷,冷冷道:“本官也看見一個人自視窗逃了出去,可那人正是和你一夥兒的!本官親耳聽到你叫他二師兄!”
芙蓉道:“他們是聽見我的叫聲進來幫我的。”
馬指揮厲聲喝道:“不錯!他們是幫你的,他們幫你行兇拒捕,殘殺了本官手下…··”
他突然打住話頭,顯然不願說出錦衣衛被殺的人數,在虎賁衛和羽林衛的這幫人面前丟人現眼。
芙蓉沉默了。
馬指揮頓了頓,又道:“你為什麼大叫?”
芙蓉道:“我看見那個蒙面人刺殺了佟大人,就·,…·就…”
馬指揮斷喝道:“胡說!”
上官儀也不太信這句話。
他很清楚芙蓉的功力,如果合她與佟武之力尚不能對付那個“蒙面人”,那人的武功豈非已到了陸地神仙的程度。
芙蓉道:“民女所說,句句是實。”
馬指揮道:“好,我問你,你說的那個蒙面刺客進去時,房間裡有幾個人?”
芙蓉道:“只有佟大人和民女二人。”
馬指揮冷冷道:“你們在幹什麼?”
“我”
只說出了一個字,芙蓉就閉上了嘴。
馬指揮向前欠著身體,沉聲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再問你,你明明是一個女人,為什麼要一身男裝?!”
芙蓉低聲道:“民女是··…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些。”
馬指揮短促地冷笑一聲,道:“一派胡言!堂上這些軍官大都見過你,從沒看見你扮過男裝!你此舉不是居心不良,又是什麼?”
芙蓉張口結舌。
上官儀不得不承認,這位瘦得像根竹竿的馬指揮還真有幾把刷子。
芙蓉徵了半晌,重重地叩了幾個頭,叫道:“大人,民女的確冤枉啊!”
馬指揮吁了口氣,往後一靠,淡淡地道:“本官並沒有對你嚴刑逼供,也沒有不讓你說話,有什麼冤情,你儘可以說嘛!”
可芙蓉除了“冤枉”之外,再也叫不出別的字來。
馬指揮又道:“本官率人趕到時,你正手握著這兩柄短劍,佟大人躺倒在你面前,你的劍上還沾著血,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芙蓉一下直起腰來,木然的眼睛突然發亮了:“大人,佟大人是被短刀刺中的,大人可以檢驗傷口。”
馬指揮拈起大案上的一柄血淋淋的短刀,道:“是不是這把刀?”
芙蓉連連點頭,道:“是,是,就是它。”
馬指揮舉著短刀直指著她,厲聲道:“這把刀正是你的大師兄用來拒捕的兇器!”
芙蓉怔住。
她本已蒼白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白了。
好半天,她像是突然抓住了根救命靈丹似的又叫了起來:“大人!請大人去問一問佟大人,他知道兇手不是我……”
馬指揮大喝道:“好一個刁蠻的妖人!你明明知道佟大人已被刺死,還讓本官去問他!”
他更重地將短刀拍在大桌上,厲聲道:“來呀!給我拉出去,大刑伺候!”
芙蓉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前方,口中喃喃自語著。
沒人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幾名錦衣衛撲上來,拖著她向外走。
突然,她嘶聲大叫起來——
“你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上官儀歪倒在亂草堆的地鋪上,閉目養神。
看他的樣子,似乎這裡並不是錦衣衛的大獄,他也不是被關在一間陰冷潮溼、臭氣熏天的牢房裡。
孫遊擊煩躁地在窄小的牢房裡走過來走過去,口中一刻也不停地罵娘。
“他孃的這幫混球!想出這個法子來整俺們!”
“俺操他八輩祖宗的,看俺出去了不想法子治他!”
他忽然在上官儀身邊停下,奇怪地道:“兄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