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撒謊。”
楊思古沉吟著,忽然走到門邊,道:“來人。”
門外一個聲音道:“屬下在。”
楊思古道:“錦衣衛那邊有什麼新訊息嗎?”
“沒有。回來的人說,錦衣衛戒備森嚴,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楊思古道。“去,傳我的話,讓他們繼續監視,自錦衣衛裡出來的每一個人,都要派人跟蹤,查明他去了哪裡。”
“是。屬下明白。”
楊思古看了洪虓一眼,道;“師叔,要不要派幾個人去東廠那邊探探情況。”
洪虓道:“不必。”
楊思古不禁有些奇怪。
看洪虓的樣子,似乎對佟武已沒有半分懷疑,可就在頓飯工夫前,他們剛回到這幢小樓時,洪虓顯然並不完全信任佟武。
只不過到樓上去打了個轉,他的態度就變了。
在樓上,他發現什麼了?
洪虓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淡淡地道:“你心裡一定在奇怪。”
楊思古暗自一驚,道:“是。”
— —為什麼我的想法總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洪虓的雙手捏緊,又鬆開,頭也不抬地道:“其實,我一直不太相信李至是死在他手上。”
楊思古吃驚地道:“可那手段只有他…·”
洪虓道:“他的行事方法,佟武也很瞭解。”
楊思古道;“師叔認為發生的事是佟武在故布疑局?”
洪虓嘆了口氣,道;“是的。”
楊思古道:“為什麼?”
洪虓道:“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能如此迅速地恢復功力,能拖一條命,已經是奇蹟了。”
楊思古默然。
的確,他也一直沒想通這件事。
洪虓舉起右掌,慢慢地道:“那一掌上,我已傾注了十二成功力。連老主人當年也不敢輕視我這一雙手,何況,他當時已身中奇毒,更何況,緊接著地背後又中了兩劍!”
楊思古苦笑道:“屬下記得很清楚,屬下和李至兩柄劍幾乎是同時刺入的,屬下的劍刺入了八分,李至的刺進了七分。”
洪虓嘶聲道:“我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經死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他怎麼可能活下來,又怎麼可……”
他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接著道:“所以,最合常理的可能是,他的確沒有死,而且設法找到了佟武,然後精心策劃了後來發生的事,將我們引入圈套,聚而殲之。”
楊思古道:“可師叔對佟武的看法似乎突然有所改變。”
洪虓道:“是的。剛才在樓上。我發現了一些線索,這才知道我完全錯了。他的確還活著,功力也的確已恢復。”
楊思古面色微怔,吃吃道:“什麼··、·什麼…··”
洪虓嘆了口氣,道:“他已來過。”
楊思古的面色瞬間已變得慘白。
其實,洪虓說到“樓上的線索”時,他已猜到所發生的事,但想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那四個字自洪虓口中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心裡像是被一柄百八十斤的大鐵錘猛烈地捶擊了一下,慘白的額頭上,已爆出了豆大的冷汗。
但他還堅持問:“師叔如何能斷定就是他?”
洪虓又嘆了口氣,道:“只有他才能躲過二十七道暗樁,也只有他才瞭解我會如何安排那二十七道暗樁。”
楊思古沉默。
他很想開口,很想說話,因為只有不停地說話,才能緩解他緊張恐懼的心情。
但他說不出來。
他的喉頭似已僵硬。
恐懼如一隻無形的鐵鑄的大手,緊緊叩住了他的喉嚨。
他的呼吸已有些困難了。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內心深處也一直拒絕認為那個人還活著。
洪虓沉聲道:“你怕了?”
楊思古的喉節抖動著,啞聲道:“屬下只是想…··想我們該換個更隱蔽的地方。”
洪鳩道:“不必。我正愁找不到他,他能自己送上門來,豈非更好?!”
他頓了頓,道:“從今天起,我們不能再懷疑佟武。”
楊思古道:“為……為什麼?”
洪虓道:“如果佟武是站在他那一邊。他還有必要自己冒險來探我們的虛實嗎?要想在京城解決他,佟武已成了關鍵,我們的懷疑只會使佟武覺得寒心,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