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你不幫他,他會死的!”
黑衣人咬牙道:“他不是我兒子,他的父親是許白雲!”
鏡中人道;“你恨他?”
黑衣人道:“是。”
鏡中人道:“就因為他是許白雲的兒子?”
黑衣人咬牙道。“不是。”
鏡中人道:“那又是因為什麼?”
黑衣人道;“因為他是許白雲和婉兒的兒子。”
鏡中人道;“可芙蓉也是他們的女兒,你卻很愛她,甚至為了她去做一個卑鄙的告密者,做一個兇殘的殺人兇手!”
黑衣人又沉默了。
鏡中人道:“你甚至想要她,拋開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和她一起去浪跡天涯!”
黑衣人的目光突然熾熱,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道:“她不是芙蓉!她是婉兒,是我的婉兒!”
鏡中人的目光裡閃出一絲憐憫,緩緩地道:“你不應該再欺騙自己了!”
黑衣人嘶聲道;“你為什麼要纏著我!”
鏡中人道:“因為我要救你!”
黑衣人厲聲道:“用不著!”
鏡中人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該清醒了!”
黑衣人道:“我很清醒,至少我不像你那樣虛偽!”
鏡中人嘆了口氣,道:“你真的不知道她不是婉兒?”
黑衣人恨恨地盯著他。
鏡中人道:“你應該知道,她是芙蓉,她不是婉兒,拋棄你的不是她,是她的母親。”
黑衣人忽然狂笑起來。
鏡中人道;“你笑什麼?”
黑衣人冷冷道:“她是芙蓉,我要娶的就是芙蓉,她母親欠我的債,得由她來償還!”
鏡中人嘆息道;“你真的該醒悟了,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
黑衣人冷笑道:“我毀我自己,與你何干”’鏡中人道:“一旦這件事情敗露,你現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伴隨著你的,將是恥辱,你不害怕嗎?”
黑衣人道:“不可能敗露!不可能!”
鏡中人長長嘆了口氣,道:“你累了,你的大腦已經遲鈍,智力也在退化,連很簡單的問題你也考慮不清了。”
黑衣人冷笑道:“累的人是你,你該走了,去休息吧,不要再纏著我!”
鏡中人沉默了。
黑衣人“拍”他一聲,將鏡子反扣在桌面上,扯下頭上的黑衣,隨手一拋,站起身,走到靠牆的一個書架邊。
他開啟書架上的一隻扁平的烏木小匣子。
匣中只有一塊黝黑的鐵牌。
黑衣人輕撫著鐵牌上幾個硃紅色的字,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合上木匣,伸手扭動牆上的一根木釘。
書架無聲地滑開了。
書架後,是一扇門。
黑衣人端起桌上的油燈,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後是一條長而窄的通道。黑衣人沿著通道,走進一間石室中。
石室中,只有一床,一椅,一幾。牆壁上,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
黑衣人在椅中坐下,舉著燈,痴痴地看著那幅畫。
他的雙眼漸漸溼潤了。
兩行清淚,緩緩滑過他的臉頰。
第十五章 算盤
四月十一。京城。
佟武的住宅,已變成一座戒備森嚴的堡壘。
昨天黃昏時,他婉言謝絕了柳小侯請他暫時搬進安遠侯府的提議,堅持從太醫院的靜室中,搬回到自己的家裡。
他這樣做的理由冠冕堂皇,柳小侯除了對他為朝廷盡職盡責的耿耿忠心表示欽服外,根本說不出任何別的話來。
於是,為了這位已被安遠侯府上下認定為未來的東床快婚婿的佟大人的安全,十六名侯府中一等一的侍衛在黃昏後,進駐佟大人的宅第。
佟武只能表示感激。
畢竟,來自安遠侯府的這一份關切是其誠的。雖然他根本無意娶候爺的千金,卻也不能不因這份關切而感動。
而且,這十六名侯府侍衛的進駐,對他來說,是非常有利的,至少,這對洪虓的行動是一種有力的限制。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洪虓對他仍有所懷疑,也無法對他進行有效的監控。
一來,洪虓絕不會鋌而走險,公然與朝廷、官府為敵。二來,他可以利用這十六名候府來的侍衛做很多文章。
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