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味著他的頭已不會再疼。
上官儀曾對他說過,只有完全練成那種武功,他的病才能痊癒,而且還說他練成這種武功,需要一到兩個月。
他可能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練成嗎?
雖然師父曾多次說過他天生就是個練武的奇材,而且也曾說過他現在的武功已比江湖上大多數的一流高手都要勝出一籌,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
因為他從未與人正式交過手。
“一流高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他根本就不清楚。
在綁架芙蓉的那天夜裡與上官儀交手,是他生平惟一一次實戰經驗。
只可惜那次也不能算是正式交手,因為他聽出上官儀的聲音後,就未出全力,而上官儀也沒有出全力。
想起上官儀,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木河河柯柯的大腦活躍起來了。
上官儀比他大不了幾歲,卻已是個老江湖。
他很佩服上官儀,佩服他在極其危險的逆境中所表現出的鎮定和勇氣。
師父對他說起過很多江湖上的事,除了血鴛鴦令之外,關於野王旗的話題最多。
當然,他並不清楚野王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他知道,這個組織的勢力非常強大。
僅從實力上來說,血鴛鴦令很難與之抗衡。
年紀輕輕的上官儀卻正是這個組織的首腦,而且是一個被自己人出賣、追殺的首腦。
正因為如此,阿醜才更欽佩上官儀。
他很清楚,像野王旗這樣一個強大的組織,想要任何一個人的性命都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他們卻沒能置上官儀於死地。
雖然阿醜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他能夠體會到被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最信任的朋友出賣是何等的痛苦。
這種痛苦足以令一個堅強的人崩潰,甚至發瘋。
但上官儀並沒有崩潰,更沒有發瘋。
就在這樣的逆境之中,他竟然還會伸出手來,幫助阿醜。
不論這種幫助是否有另外的目的,阿醜同樣感激他,佩服他。
阿醜跳下巨石,捧起清涼的溪水,撒在自己的臉上,頭上。
他忽然發現,自己也能獨立地想清一些問題了,而要想成功地復仇,必須擺脫對師父的依賴心理,自己想出辦法來解決面對的問題。
生平第一次,他自己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個決定付諸實施。
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真的長大了。
*** *** ***
屋子不大,但屋裡不多的幾件傢俱擺設卻很精緻,也很雅淡。
一燈如豆。
黑衣人慢慢將頭上的黑衣解下,拋到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有一面鏡子。
黑衣人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的眼神卻很茫然,很恍惚,就像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
他看著鏡子裡那張臉,似乎鏡子裡的人並不是他自己。
忽然他抬起右手,重重地抽在自己的臉頰上。
然後是左手。
臉頰頓時紅腫起來,一縷鮮血慢慢自嘴角滲出。
鏡子裡的臉怔住了,顯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受到了這樣的重擊。
黑衣人抓起黑巾,仔細地纏在頭上,裹住臉龐,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喃喃道;“你應該去,去將一切都告訴他!”
鏡子裡那張被黑巾矇住的臉也說話了:“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去?”
“因為你是他的師父,你答應過他要幫他報仇?”
“不,我憑什麼要幫他!正是因為他的父親,我才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我才會出家,他死了我再高興不過了,為什麼要幫他復仇?”
“你忘了婉兒?”
“不,沒有,二十多年來,我一天也沒有忘過她。”
‘你忘了!”
黑衣人伸出手,指著鏡子,厲聲道:“不許你胡說!”
鏡中人道:“那你就該替她復仇!那你就該將一切都告訴他,因為他是她的兒子!’
黑衣人冷冷道:“但不是我的!”
鏡中人道:“這十四年來,你豈非已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黑衣人沉默。
鏡中人道:“你必須幫他。他對外面的世界幾乎沒有一點認識,他根本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