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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在外面等。”像是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幅景象,她說完便轉身衝了出去。

跨出門檻,反手關門。廊間的風拂在面上,她才徐徐吐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濁氣。她不敢想象沈雁鳴究竟是受了多少酷刑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若她沒有看錯,他肩膀上的烙印分明是官府的刑具所創。

她在門口靜站了會,聽裡面的嗚咽聲漸漸弱下去。又過了一會,阮漢宸才從裡面悄悄地走了出來,“臣點了他的睡穴。”

她點點頭,推開隔壁的門,“進來說。”�

歐陽成器呆呆地從床上爬起來,“這是……我的房間。”

“從現在起,被朕徵用了。”明泉揮揮手,“你去門口睡吧。”

“臣好歹也是個御史。”猶豫半天,他緩緩吐言。

“權宜之計,等你立功回京,朕再另給你安排。”她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

趕路趕了半個月,好不容易賴到一張床想睡個安穩覺的歐陽成器在半昏半沉間走出房門。看著門板毫不留情地當面摔上,他下意識地拍了拍。

門居然真得開啟了,明泉叮囑道:“留意隔壁動靜。”門再度無情地關上。

半柱香後,他後知後覺地慶幸著自己太累,睡覺沒脫外衣。

明泉見阮漢宸拘謹地站在門邊,一指對面的凳子道:“坐吧。”

“遵旨。”他雖然落座,卻只沾了三分之一的凳面。

她為彼此倒了杯半溫的茶水,“說吧。”

一坐一說,短短四字讓阮漢宸感染到她身上的無奈。正了正心神,他思緒飄遠,娓娓道來,“臣與歐陽大人分開後,一路向西南而行,直至樊州境內。”

明泉眉頭微蹙。

阮漢宸頓了頓,才接下去道:“臣是在紅杏樓門口遇到沈郎伴的。他從二樓跳下來,傷痕累累。”何止傷痕累累,幾乎體無完膚,身無完骨。

“紅杏樓是什麼地方?”

阮漢宸斂下眸光,“青樓。”

明泉腦海雖隱約有數,真正聽到時卻不免心頭一震,“繼續。”

“紅杏樓與官府勾結,在樊州很有勢力。臣與沈郎伴一路北上,在京城外又遇到歐陽大人。”

的確是阮漢宸的風格,短短兩句話,便把一月的逃亡說得輕鬆平淡,讓她免去不少心緒起伏。

“你們回京,可有走漏風聲?”

阮漢宸沉吟半晌道:“除了路上遇到歐陽大人,並無其他人知曉。”

明泉點點頭,“沈家在朝中舉足輕重,萬事須慎。”一個男子在青樓能做什麼?答案不言而喻。她只能自欺欺人地讓自己不問。沈雁鳴是因自己的私心帶著南下牽制沈家的,如今他突遭橫禍,她難辭其咎。換了別人,她自有其他手段補償,偏偏是正要重用的沈家……

一個不小心,是要養虎為患的。沈南風雖然從來不提這個弟弟的近況,但她知道他暗地裡使得勁可不小,勝州行宮就差沒翻個底朝天了。

“知道紅杏樓在樊州的靠山是誰麼?”

阮漢宸眼中殺意頓起,“西源知府必定是其中一個。”

明泉第一次見阮漢宸如此強烈的恨意,心知他們這一路必定吃了許多苦頭,“樊州的案子還未完結,朕準備再派歐陽去查,你也一道去吧。”說完發現他的握拳頭的手竟青筋畢露,顯是內心翻動以極。“阮……卿?”

“臣身為大內統領,擅自離京已是大罪,不敢再離職守!”吐出口的每字每句彷彿夾帶熊熊火焰,灼熱得令明泉一怔。

“既然如此,你明日先去內廷執法司領二十杖。”與刑部相比,內廷執法司不但與大內侍衛關係更近,更會手下留情,而且意義也不同。

“謝皇上隆恩。”

明泉點點頭,“你去瞧瞧沈雁鳴,順道把歐陽叫來。”

阮漢宸低頭轉身,開啟門正要倒退邁出,卻聽明泉輕聲道:“你沒事,朕很高興。”

抓住門的手悄悄一緊,他將門慢慢關上。

明泉慢慢拿起茶杯。她很多時候喝茶不是因為口渴,而是養成一種邊喝邊思考的習慣。喝到第二口的時候,門被輕叩了兩下。

“進來。”

歐陽成器推開門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皇上。”

“等朕說完這件事,你愛怎麼睡就怎麼睡。”

歐陽成器面色一整,“請皇上示下。”

“紅杏樓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皺了皺眉,“不多。不過聽說紅杏樓的老鴇是西源知府的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