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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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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北方的銀錢業與南方不同,以爐房為樞紐。在南方,爐房由錢莊、銀號附設,無非將各種成色不同的元寶、銀洋、銀條回爐重鑄,劃一成色而已。而北方的爐房,自成局面,除冶銀鑄寶以外,經營存款、放款、匯兌等等業務,且可發行票據,代替現銀,論地位在票號錢莊之上。

京師的爐房,不下二十家之多,都設在前門外,大柵欄以東的珠寶市。老德記一火,殃及池魚,二十家爐房燒得光光。於是大小銀號、錢莊,立刻週轉不靈,設在東四牌樓的“四大恆”——恆興、恆利、恆和、恆源四家錢鋪,不能不閉門歇業。四恆是二百餘年的老店,南北聞名,信用卓著,所開銀票,流通甚廣,一旦閉歇,不知有多少人的財產生計,倏忽成空,所以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慈禧太后深知此事不能善後,不必等洋人來攻,京中就會大亂,自然著急。

“崇禮可恨!”慈禧太后一開口便是憤然的語氣,“四恆因為爐房燒了,呈請歇業。這件事關係太大,我叫崇禮想法子維持。本想他跟四恆有往來,又是地面衙門,容易料理,那知他一味磕頭,推說是順天府的事。你是地方官,我不能不找你!”

“是!”陳夔龍答說,“臣職責所在,不敢推諉。”

“我想,四恆向來有信用,亦不是虧本倒閉,無非爐門不開爐,一時沒有現銀週轉。如果銀根真的很緊,公家可以借銀子給他,叫他們趕緊開市,免得百姓受苦。”

“是!臣遵旨跟戶部去商量。”

“你也不必先指望戶部。”慈禧太后忽又改口,“你回衙門以後,趕緊找四恆的人來,跟他們商量復業的辦法,務必在三天以內開市。”

“是!”

“我聽榮祿、剛毅說,你很能幹,好好當差,我不虧負你!”

及至跪安退出,只見剛毅等在殿門以外,“筱石,”他迎上來說:“四恆的事,太后跟我談過,我說非足下不辦,如今有句話奉告,亦可說是拜託,四恆之事,不論你怎麼處置,千萬不要牽累當鋪!”

話是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卻不解他用意何在?只有唯唯應諾。回到衙門,隨即依照慣例,凡有關地方上的大事,請治中、經歷及大興、宛平兩縣一起來會商。

說明了召見經過,陳夔龍徵詢屬下意見。大、宛兩縣都是油滑老吏,看陳夔龍不次拔擢,一躍為京城的地方長官,不知他有何本事?都要掂掂他的分量,所以相顧默然,不獻一策。治中姓王,山東人,忠厚無用,發言亦不得要領。最後便輪到經歷說話了。

經歷叫邢兆英,浙江紹興人,本來是幕友,因為軍功保舉做了官,此人倒頗有經驗,從容獻議:“接濟四恆,先要籌款。城廂內外,共有一百十幾家當鋪,不妨由大興、宛平兩縣傳諭,每家不必多,只暫借一萬銀子,馬上就有一百十幾萬,足可以救四恆之急。當鋪都有殷實股東,萬把銀子,戔戔之數。聽說剛中堂就有三家當鋪。”

陳夔龍恍然大悟,原來剛毅的本意如此!心裡雖不自覺地想起“肉食者鄙”這句話,可是畢竟不敢得罪剛毅,便搖著手說:“當鋪與四恆風馬牛,不便拿官勢硬借。上頭原就答應過,準借官款,亦無須累及當鋪。不過,四恆借了官款,將來怎麼還法,要請各位籌一善策。否則,責任都在順天府尹一個人身上,萬一四恆不還,我一個窮京官,在公事上怎麼交代?”

“那倒不必顧慮。”邢兆英說,“京裡的木廠、洋貨、票號、糧食鋪、當鋪,都是大買賣,一定都向四恆借款子,就拿他們的借據作為抵押。如果奏借官款一百萬,就叫四恆拿一百萬的借據,存庫備抵好了。”

“這個法子使得。”陳夔龍說,“不過商號情形,各家不同,拿來的借據,總要靠得住的才好。”

於是斟酌再四,認為票號殷實,而且在山西都有老店,當鋪即令倒閉,架子上有貨,亦可封存變賣。因而決定由四恆提供這兩種行業的借據作擔保,奏請撥借內帑、部款各五十萬兩。

此折一上,立即準行,人心為之一定。但內帑五十萬兩,立即自內務府領到,部款卻無著落,因為正陽門以北、天安門以南一帶各衙門,就在這兩天已為董福祥的甘軍所佔據。戶部銀庫,無法開啟,陳夔龍只好去找戶部尚書王文韶。

“局勢擺在那裡,連我都不能回本衙門,甘軍怎麼肯讓人進去搬銀子?再說,銀庫一開啟,甘軍見財起意,洗劫一空,這個責任是你負、我負,還是叫董星五去負?”王文韶說,“事非得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