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路上有什麼動靜?”
榮祿知道,這是指的李蓮英隨行一事,便從容答道:“此刻還沒有動靜。不過十目所視,等他回來,也許會有人說話。”
“這件事,實在出於無奈。”醇王嘆口氣說,“現在越想越擔心。”
“王爺既然已經想到,宜乎未雨綢繆,該透個信給他。”
“怎麼說法?”
“他,”榮祿忽又改口,“其實,我看他也知道,他究竟不比小安子那樣飛揚浮躁。”
這是說,李蓮英應該以安德海為前車之鑑,醇王深以為然,但不知道這話該怎麼透露給本人?便又向榮祿問計。
“我看是小心一點兒為妙!就算他自己知道,也再提醒他一次,總沒有錯兒。你看,這話該怎麼說才合適?”
榮祿想了一下答道:“也不必專跟他說。王爺不妨下一個手諭,通飭隨行人員,不得騷擾需索,如敢不遵,指名參辦。我想,他總也有數了。倘或不然,王爺不妨拿府裡的人作個殺雞駭猴的榜樣。”
“對,對!這個法子好。你就在這裡替我擬個稿子。”
說著,醇王親自為他揭開硯臺的蓋子。榮祿趕緊親自檢點紙筆,站在書桌旁邊,為醇王擬了一道手諭,雖是一派官樣文章,語氣卻很嚴峻。醇王看完,畫個花押,隨即派侍衛送到海軍衙門照發。
“還有件事,我只能跟你核計。昨兒立豫甫告訴我說,上頭已有口風露出來:說這多少年真也累了,想早早歸政。你看,我該怎麼辦?”
這句話不能隨便回答,榮祿想了好半天答道:“王爺只當沒有這回事最好。”
“要不要得便先表示一下,請上頭再訓政幾年?”
“不必!”榮祿大搖其頭,“那一來倒顯得王爺對這件大事很關切似地。”
“說得是!”醇王深深點頭。
“上頭到底是怎麼個意思,無從懸揣。反正,果然有這個意思,自然先交代王爺,那時再回奏也還不遲。”
“是的。”醇王想了一下又說,“最好先佈置幾個人在那裡,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