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往來,談論軍國大計。但此時對恭王不必說實話,只這樣回答:“偶爾通問而已!”
“幼樵可惜!”恭王微喟著說:“張香濤雜,陳伯潛庸,吳清卿輕,清流當中,論才氣還是幼樵。”
李鴻章覺得恭王對張之洞、陳寶琛、吳大澂所下的一字之評,十分貼切,而對張佩綸有憐才之意,更感欣慰。恭王罷黜,張佩綸不能脫干係,原以為他會記仇,不想反倒惋惜張佩綸的遭遇!既然如此,不妨稍說幾句實話。
“王爺的知人之明,實在佩服。如今預備大辦海軍,原是幼樵的創議,鴻章忝為大臣,有為國家育才舉賢之責,當初有個私底下的打算,如果海軍辦起來,保薦幼樵經紀其事,成效一定卓然可觀。經此磋跌,一切都無從談起了。”
李鴻章的實話只說了一半。他對張佩綸的期望,不僅在於辦海軍,而是打算以衣缽相傳,接管北洋。北洋的局面扯得甚大,他認為他“老師”曾國藩的話:“辦大事以尋替手為第一!”實在是至理名言。自己位極人臣,將逾六十,在北洋也沒有幾年了,一旦交出了關防,論公,承先啟後;論私,遮掩彌縫,都非得預先安排一個人在那裡不可。
這個人很不容易物色,資格不夠、才具不行、見解不同、關係不深,都難與其選。看來看去只有張佩綸最好,才具、見解、關係,樣樣合適,最難得的是翰苑班頭,清流領袖,這個資格是北洋嫡系人物中沒有一個夠得上的。而不是翰林出身,想當北洋大臣就很難了。象張佩綸,以張之洞為例,積資升到二品的內閣學士,外放巡撫或者內轉侍郎,立刻就可以大用。那時候奏調他會辦北洋軍務,歷練個兩三年,順理成章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