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乾清宮的首領太監,姓王,名叫王香,大家都叫他香王。他是……。”
王得壽突然頓住,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恐懼與失悔交雜,顯然是發覺自己失言,不敢再往下說了。
珍嬪當然不肯默爾以息,“你怎麼不說完?”她追問著。
“奴才是瞎說。”王得壽陪著笑,“主子別把奴才的話記在心上。”
“不要緊,你儘管說。”
“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奴才是胡言亂語,主子只當奴才什麼都沒有說。”
居然賴得乾乾淨淨!珍嬪有著被戲侮之感,心中十分不悅。但剛剛進宮,似乎不便真的拿出“主子”的派頭,追究個水落石出。而就此不聞不問,卻又於心不甘。那麼,該怎麼辦呢?她這樣自問著。
愣了一會,突生一計,隨即冷笑一聲,“你不說,隨你!不過你要讓我忘掉,那可是辦不到的事。”她說,“過幾天等我問王香自己就是。你下去吧!”
說完,珍嬪亦即起身,連正眼都不看王得壽,打算往後而去。這一下,王得壽可嚇壞了,趕緊喊道:“主子,主子,奴才有下情。”
珍嬪站定了,回過臉來說:“我可不願意聽你吞吞吐吐的話。”
“奴才全說。不過,奴才說了,主子得包涵奴才。不然,奴才一條命就不保了。”
說得如此嚴重,珍嬪倒覺惻然,也諒解了他不敢輕易透露真情的苦衷,便放緩了聲音說:“你是這裡的人,我自然包涵你。可是,你也得拿真心出來才行。”
“是!奴才不敢欺主子。”王得壽低聲說道:“主子當心王香,他是老佛爺派在萬歲爺跟前的坐探。”
“坐探?”珍嬪困惑地問,“打探些什麼呀?”
“那就不知道了。”王得壽很吃力地說,“反正主子將來要見了王香,留點神就是。”
“嗯,嗯!”珍嬪靜靜想了一會,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點點頭說:“虧得你告訴我。我會留神,也不會說破。你很忠實,很好!以後就要這樣子,聽見了什麼有關係的話,要趕快來告訴我。”
“是!”王得壽覺得這位“主子”,年紀雖小,說話行事卻很老練,便有了信心,也生出敬意,很誠懇地答道:“主子萬安!奴才不幫著主子,可幫著誰呢?”
七十
一連三天,除了大婚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