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可怪了!”麟俊向兆奎說,“按規矩不至於,聽說六爺把NFDA7 貝勒關了在書房裡。”
“就是為這件事。”
“噢!這一說,六爺倒是挺明白的人。”
“是啊,我也不怪六爺。”
兆奎有此表示,麟俊先放了一半心。定定神,又做出不勝困惑的神氣,然後才慢吞吞地說:“奎公爺,看起來倒有點像真的了。”
“什麼?”
“有人來報,東城有人上了吊,說是府上的奎大奶奶……”
一語未完,兆奎睜大了眼搶著問:“是她?”
“我也不相信,特意來問一聲。如今聽管家一說,倒像是真的了。”
兆奎坐了下來,半晌不語,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又像傷心,又像開心,最後點點頭說:“死了也好,死了乾淨!”
“是啊!”麟俊緊接著說,“府上的名聲要緊,像這樣的事,千萬不宜張揚。如今,咱們就商量替奎大奶奶料理後事吧。”
“這可得費你的心了,反正沒有拿屍首往家裡抬的!再說,又是這麼個人。”
“是!當然得我來料理,奎公爺怎麼說怎麼好,我一定遵辦。不過——照例,得請奎公爺寫張紙報一下兒。”
“可以!”兆奎便喊,“郝順。”
將郝順喊了進來,說知究竟。郝順便有遲疑的樣子,但很快地恢復了常態,向麟俊問道:“請四爺示下,該怎麼報法?”
“就說暴病而亡好了。”
“是!”郝順答道,“四爺請先回。我們辦好了公事,馬上送到司裡去。”
麟俊十分滿意,也十分得意,想不到這麼一件大事,如此輕易了結,急著要去表功,便不暇細想,匆匆告辭而去。
“大爺!這怎麼能報?”郝順是大不以為然的神情。
“怎麼不能報?”
“一報不太便宜了他們了嗎?”
兆奎恍然大悟。“啊,我倒沒有想到。”他問,“那麼,剛才你怎麼答應他了呢?”
郝順覺得這位大爺老實無用得可憐了,連這麼一條緩兵之計都不懂。當時如果詞色稍顯不馴,麟俊一定會逼著寫那張“報喪條”,尋常州縣衙門,尚且“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轉”,何況麟俊的來意就是為了想替NFDA7 貝勒卸責。拿到那張報喪條,便是替NFDA7 貝勒開脫了罪過,只怕言語馬上就不同了。
經過他這番解釋,兆奎才徹底醒悟。但是,自己這方面雖是理由十足,而對方卻實在碰不起,想想還是真不知道如何應付?
第一部分柳堂死諫第41節香消玉殞(2 )
“大爺!”郝順忍不住要說,“這件事還非請二爺來出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