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議論紛紛,亂了好一陣,才得靜下來。主持會議的恭王便說:“今日之會,不談和戰大計,只談改議俄約。總署擬了個稿子在這裡,請各位看看!”
總理衙門的建議是,另派使臣,改議條約。這也是正辦,大家都無話說。只是奉旨參與會議的張之洞是例外,他說另派使臣,有辱國體,不妨叫駐俄參贊,署理公使的邵友濂,先探一探俄國的意向,再作道理。
“電信往來,大費周折,也怕電信中說不清楚。”恭王從容說道,“事不宜緩,就是另派使臣,到俄國京城,也得兩三個月的工夫,不知開議何日。我看,就這樣辦吧!”
張之洞雖有許多議論要發,無奈孤掌難鳴,而且也不願過於跟恭王抗爭,終於在奏稿上署了名。無形中等於代表清流,贊成和平了結。
總理衙門的會議一散,隨即在恭王府又有另一個會議,商量另派使臣的人選。這又是一個難題,要將崇厚已畫了押的條約推翻,改立新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清議如此憤慨激烈,誰也不肯擔此辱國的罪過。而況俄國在萬里以外,苦寒之地,又值隆冬,這趟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因而在現在夠資格持節奉使的官員中,一個一個地數。怎麼樣也找不出適當的人選。
本想起用郭嵩燾,以他對洋務的熟悉,應是惟一夠格的人,但郭嵩燾奉命出使英國,由於副使劉錫鴻的事事掣肘,不得不告病辭官。回到湖南家鄉,又飽受譏辱,罵他媚外,罵他忘本,因而異常灰心,決不肯再來NFDDD 這遭渾水,還是趁早不作此想,免得白白耽誤工夫的好。
第一部分柳堂死諫第17節曾侯使俄
最後還是沈桂芬想到一個人,就是郭嵩燾的後任,光緒四年出使英國的曾紀澤。
“到底找對了!”寶NFDA1 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是獨一無二的人!才具、年紀、身份,還有他老太爺的餘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