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太后出臨,就在廊上吩咐,召見明善。
安德海一見這情形,搶步上前,請著安說:“奴才早在這兒伺候了。”
“嗯。”慈禧太后問道:“去過內務府了?”
“是!”
“怎麼樣啊?”
安德海不便在這時候多說,而且知道她這時也無心細聽他的話,所以這樣答道:“回頭等奴才細細回奏。”
這時明善已奉召而至,跪在院子裡聽慈禧太后問道:“榮敬公夫人故世了。該怎麼辦吶?”
慈安太后的父親,曾任廣西右江道的穆揚阿,被追封為“三等承恩公”,諡“榮敬”,所以慈禧太后稱慈安太后的母親為“榮敬公夫人”。太后、皇后的父母去世,該有什麼卹典,明善已查了舊例來的,當即把前朝的成例,一一說了給她聽。
別的都沒有什麼,只另撥治喪銀兩一千兩,慈禧太后覺得太少了,“多送點兒行不行呢?”她問。
明善不敢說不行,也不敢說行,怕凡事撙節之際,恭王會責備他慷公帑之慨。所以想了想答道:“那全在皇上的孝心!”
“這樣吧,”慈禧太后想了想說,“送三千兩好了。廣科沒有當過什麼闊差使,境況也不怎麼好。”
“是!”明善答應著。看看沒有別的指示,便跪安退了出去。回到內務府立刻通知“廣儲司”,打了張三千兩銀子的銀票,親自送給慈安太后的哥哥,襲封承恩公的廣科。
在綏履殿的慈禧太后,忽然想起,太后的尊親病故,皇帝該有優詔。於是招招手把安德海叫來吩咐:“你到軍機處去看看,有誰在?”
“是!”安德海問道:“主子在那兒‘叫起’,是養心殿還是這兒?”
“就在這兒好了。”
安德海便又趕到軍機處,沒有軍機大臣,卻有值班的軍機,他本想把慈禧太后的話,傳了下去,但又轉念,不如趁此機會先替恭王找點小麻煩!
這樣想定了,轉身便走,回到綏履殿向慈禧太后稟報:“什麼人也沒有!”
“奇怪啊!知道這也算一件‘大事’,必有旨意,怎麼不見人呢?難道是不知道訊息嗎?”
“六爺就知道。”安德海極有把握地說。
“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