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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解。

第一百十回 看說帖寇楨論迴鑾 登御座濟公顯神通

話說皇上見大眾提起說帖,因而觸動濟公出宮時也丟了一個說帖,叫我危急之際開看,故此猛然吃驚。幸喜這說帖,皇上記得還收在玉帶夾縫裡面,順手便將玉帶解開,從內取出,由頭至尾看了一遍,不覺心中大喜。又將寇幀、趙公勝召至近前,一同來看。但見上面寫著道:“迅雷風雨到湖西,一路驚慌總不提。當境正欣聯虎豹,迴鑾即早掃鯨鯢。及泉入隧宜全孝,焚凜捐階豈足奇。孝友由來稱聖主,休教骨肉苦流離。”趙公勝雖識得幾個字,卻不解詩中用意。寇楨道:“照詩句看來,明日即著趙將軍整頓軍馬,及早迴鑾,諒朝中無甚變動。但太后、五賢王,聖惜以鄭莊公、虞舜帝二人故事勸解,陛下卻宜謹遵聖僧保全骨肉之意才好。”皇上道:“朕之母弟,盡屬慈愛,此朕素所深信。就今日之禍,必非出自二人本心。總因徐天化父子擅作威福,加之周選侍這賤婢蠱惑所致。朕迴鑾之後,自當照聖僧詩句辦理便了。”當下看過說帖,皇上、太子御膳已畢,大眾也便散座。今夜皇上、太子就在湖西營且宿一宵,暫且按下不提。

卻說慈寧宮自從楊魁將皇上、太子救出之後,太后、五賢王直嚇得不知怎樣辦法,徐天化走至御座旁邊,看見徐森、徐鑫已中毒身死,氣得如呆子一般。徐焱心中亦暗暗愁苦,但事到其間,騎虎難下,因按劍說道:“列位大人,請從權計議。皇上、太子均皆逃散,國家不可一日無君,可否暫請太后垂簾,五賢王護國,列位以為如何?”可憐宋朝此時這班臣子,皆是昏懦無用,見徐焱這樣說法,心內想道:皇上、太子雖然逃出,尚不知死活存亡,而且兵權此刻在徐家手中,諒情瞞他不過。均齊聲應道:“某等唯命是聽,只須太后作主便了。”話言才了,內中急壞了一位現任兵部郎中,忙走至殿前,指著徐焱大罵道:“無知豎子,膽敢主持國家大事!即此輕舉妄動,兩兄橫死,就該自知懺悔,胡乃仍出妄言?我孔式儀自恨力薄,不能手戮奸黨,肅清君側,以洩吾憤。”說著,便將就近席上的酒壺抓起,直向徐焱打去,徐焱連忙讓過。卻說徐天化初則驚慌無措,繼聽徐焱一番言詞,覺得頗得機竅。正要就此慫恿太后降旨,忽見孔式儀出席與徐焱犯難,勃然大怒,說道:“家將安在?代我將這廝拿下看管,候明早新君登殿發落。”可笑這些家將,真正是抱不過冬瓜抱瓠子,先前楊魁縱橫出入,看見那柄錘,嚇得東奔西走,屁滾尿流;此時教他來拿孔式促,便一個個雄勢陡陡的走近兩人,一把便將孔郎中拖出,就向對面戲臺上一扣。頓時徐天化又大聲喝道:“列位如有異見,及早說明,老夫不能勉強。”說了幾句,下面無一人開口。

徐焱知大事已定。又說道:“列位,既蒙應允,今夜且不必出宮。此時約已有三更一點,片刻新君登殿,俟朝賀之後,方許各散。”大眾只得唯唯從命,徐焱又向徐天化道:“請問父親,進宮時曾否帶得兵符?”天化道:“我囑汝哥子帶來,大約還在身畔呢。”徐焱也不管哥哥死得悽慘,走至徐森屍前。見徐森伏在地下,他便用腳踢了一翻,解開胸前衣服,搜出兵符,並喚家將數人說道:“你等星夜持此兵符,到左營飭副將朱猛,帶兵五百名守內城北門倒右營飭副將胡成,帶兵五百名守內城南門;到前營飭副將王德,帶兵五百名守內城東門;到後營飭副將周茂,帶兵五百名守內城西門;到中營飭總統哈克達,帶一千兵,在內城四面接應。均限四更一點,一律進城,將四門緊閉,不可有誤。”家將領命,分頭傳調兵將,不在話下。又喚過幾名家將說道:“你等將殿前兩具屍骸,移至聞靜處所,著兩人看守,候天明棺殮。頃刻為太后垂簾、新君即位的吉辰,不便留在宮內。”大眾一聲答應,就同拖死狗一般,兩個抬一個,將徐森、徐鑫二人死屍抬出。徐天化望見;也覺些悽慘,不免落了幾點眼淚。徐焱怒道:“父親要哭,待明日大事辦定,家去慢慢的哭。此時還是理事,還是鬧喪?你老人家偌大年紀,也覺太無主見了。”

徐天化被徐焱一頓收拾,真個啞口無言,只得拭拭淚眼,嘆了一口怨氣,向簾外皇太子座位上坐定,對太后問道:“請問姐後,適才徐焱的一切排程,姐後以為然嗎?”太后道:“事到其間,也只得如此辦理了。但是調兵守城,不知徐焱是何意見?”徐天化道:“姐後,此言何容動問,他父子既然逃走,難道還容他歸國不成?”五賢王道:“國舅意見,原是不錯。但我此時細想,苟或皇上經此大亂,仍未喪命,顯繫上蒼保佑,恐我等逆天行事,終難成功。所幸我雖即位,不過護國,倘皇上有時迴鑾,還是讓位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