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瓦兒……呵,你一定能做到的!
銀冀,你也會照顧她一生,保護她,給她幸福的……我相信你!
呼吸越來越淺,閉上眼睛的黑睫上逐漸覆上冰霜。銀翟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用全部的心血與意志,沉浸在畢生最後僅有的幸福回憶中。
071 最毒婦人
王陵內三日,日日如年,宮殿中三日,刻刻驚心。
當所有人心思與目光投注在兩位王族兄弟身上時,瓦兒也開始陷入苦難。
那日,眾臣齊跪在王陵前,目送銀翟義無返顧地進入陵墓,激動感慨,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浦月容對宮中狀況豈有不知?趁此空擋,帶著丫頭零兒及兩名宮女,火速前往沁梅苑,以銀冀為藉口將瓦兒騙到自己的雅容苑。
僻靜狹小的柴房中,瓦兒坐在牆角,嬌小的身形更顯單薄。她後悔不已,太擔心冀哥哥,一時情急卻上了月容的當,走到半路發現不對,已來不及,零兒等人半強迫半要挾將她拖住。敲一下自己額頭,暗惱,月容曾派人追殺過自己,怎還會糊塗相信她?今日被囚禁於此,不會要置自己於死地吧?
這樣一想,瓦兒不由驚出一聲冷汗,咳嗽聲竄出喉嚨。轉而再想,立刻安慰自己:不會的,好歹都是自小一同長大,總有幾分情誼……說不定上次追殺只是她一時衝動,月容再驕傲冷漠也不會真害自己的,不會,不會的……
她扶牆站起,踮起腳想往外看,無奈窗戶事先被人封住,只有高處透進外面陽光,她仰著頭,無論如何努力都看不到外面分毫。於是重新坐下,環抱住手臂屈起雙膝,漸漸地,胃口開始緊縮,虛弱疲憊的瓦兒望著窗頂的光線由明轉暗,最終化為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
一天過去了,次日黎明,瓦兒從昏餓中醒來,看到曙光逐現,她深深地蹙起秀眉。心中越來越惶恐不安,摸不透月容的心思,這樣花心思抓她過來,卻又把她關在柴房不聞不問,到底打什麼主意?
門外終於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瓦兒手指無力,睜開眼,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暗淡的雙眸才升起兩簇亮光。不管怎樣,總算有人來了,不是嗎?
“吱嘎”,精緻的錦鍛鳳面繡鞋出現在眼前,浦月容頂著金光燦燦的鳳釵站在門外,玉手微揚,零兒立刻從一旁走出,撇著嘴角朝瓦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瓦兒忍住緊窒的胃疼,微眯著眼看去,那支鳳釵被晨光中映出耀眼光亮,帶著冰冷的寒意反射進她的晶瞳。她緩緩起立,身子不期然劇烈一晃,眩暈湧至,抿抿唇,那單薄的身子卻站得分外筆直。
“浦月容,沒想到在王宮之內,你還敢這樣做!”她臉無血色,話語飽含質問,不見分毫軟弱。
浦月容的目光如針芒般尖銳,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冷笑:“王宮?本宮只知道你站的地方是雅容苑,是屬於本宮的地方,當然除了雅容苑,銀暝王朝的整個後宮都屬本宮管……”
她高貴友善的面具早已撕破,瓦兒不想面對,但無從逃避,只定定注視著她,不躲不閃直直對視,覺得眼前雍容矜貴的女子熟悉卻更陌生。
浦月容對上她無懼的目光,冷笑逐漸收起,笑不出來。她一直覺得瓦兒單純柔弱,甚至單純到近乎傻氣,但一年來暗中仔細觀察,卻發現瓦兒並非傻氣,而是性子豁達如男子,遇事樂觀,很少放在心上。豁達?樂觀?哼,她嗤之以鼻,偏不信瓦兒真會如此豁達,銀冀同時冊立她與安然為妃,瓦兒竟還可以與她們保持從前的關係……若說真愛一個人,又豈能容忍他成為別人的夫君?
真心?假意!
此刻清晰瞧見瓦兒眸底升起的憤怒不屈,浦月容更加肯定,眼前女子絕非柔弱,而是一隻隱藏極好的刺蝟,現在刺蝟的刺已經豎了起來。如果她進一步去了解瓦兒這一年來所有的經歷,恐怕不會這麼驚訝了。
沉默一會,瓦兒張口,聲音嘎啞:“掌管後宮便可以為所欲為麼?浦月容,別忘記了,我是太妃親封的郡主,我也不屬於後宮。”
浦月容先是一愣,隨即嫵媚嬌笑:“喲,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酸氣?”
零兒連忙介面:“哎呀,娘娘,這柴房本來都乾乾淨淨,清清爽爽,怎麼這郡主大人才住一夜,就變得又臭又酸了。”
浦月容盯著瓦兒看起來平靜的小臉,道:“柴房好象是臭了些。但是這酸氣嘛從何而來?本宮猜想……其實是郡主心裡巴不得能進入後宮,成為大王的妃子,由她來掌管後宮,可是偏偏最多也只能做個嫁不出去的郡主,所以嫉妒得混身只冒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