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好,最美麗最富有生機的季節。她欣喜不已,咯咯笑著將小手指了出去:“冀哥哥快看,那個角落坐的是不是捏糖人的?我們上次在紅木城見過的,哇……那裡聚集了好多人,不會也有人在搭臺子唱戲吧?”如果不是在別人的地盤,瓦兒真恨不得撂起裙襬,跳下馬車出去瞧瞧,很快小嘴控制不住提了出來,“冀哥哥,要不我們先在此地歇息一會,也可以多瞭解一下北詔的風俗民情,如何?”
已到銀城,銀暝收緊下頜,雙目泛著冷靜的光芒,他微掀簾子,朝外面御馬的侍從問:“達賀,還有多久到遠抵達北詔王宮?”
高大的達賀聲音低沉:“回公子,半個時辰以內定然抵達。”
“冀哥哥,可以下去走走嗎?若是進了那王宮,恐怕要特意出來的機會就沒啦。”瓦兒捉住銀冀的衣襟,大眼中閃著請求。
銀冀朝外面看了一眼,抿起了唇角沒有點頭。大約是春日天氣好的原因,只見街上熱鬧非凡,各種彩旗飄揚,迎風招展,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可惜,人太多,他想答應都不成,絕不能讓她就這樣出去。
瓦兒見他不出聲,瞥他冷峻的面容一眼,再次問道:“不可以嗎?如果……不方便那就下次吧!”
“瓦兒,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來。今日,邪君已經知道我們抵達,可能會親自迎接,我們做客人的不能太失禮才是。”
“我知道了,冀哥哥。”雖有小小的失望,但轉而一想,冀哥哥說得對,在別的國家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以辦理正事為重。如此一想,瓦兒很快就釋然了。白嫩的小手再才掀起窗簾一角,烏黑髮亮的眸子帶著滿臉好奇張望著外面。她生性愛玩,但隨著年紀增長,不再如以前那樣搞惡作劇了,只有新奇事物才能到吸引她的視線。
突然,一抹白影,修長挺拔站立在人群之中。他的身姿那麼孤傲,又糅合著說不出的冷峻和清雅,身邊熙熙攘攘,他卻如遺世獨立。瓦兒呆住,小嘴微張忘記了眨眼,那個白影……跟冀哥哥極為相似。
是他——翟,那個可惡的陰險卑鄙無恥的傢伙,他竟然也到了落京,他來此有何目的?
想到他狂肆無禮的行為,惡劣嘲弄的神情,她不禁緊張地抓起車簾,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慌張。被人輕薄的事一直沒敢告訴冀哥哥,可這人竟然也來落京了,她現在該跟冀哥哥說嗎?瓦兒正想著,只覺兩道幽冷冰寒的目光遠遠射了過來,如陽光下閃著白光的利劍,直直射向馬車。
好象發現了她的存在,翟面無表情的臉頰上勾出了一抹凌厲的嘲弄,周身的陽光剎時失去了暖意,他像一個站在極地中的人,足已用寒意冰凍一切。
心口劇烈跳動了一下,小手顫抖一鬆,她放開車簾改捉緊自己的衣襟,小臉微微發起白來。腦海中同時閃過無數疑問,翟為何與冀哥哥長得如此像?世上可能有相似之人,但毫無關係的相似之人刻意出現在你的周圍,絕對不是巧合。翟只讓人聯想到憤世嫉俗、冰冷利劍、殘酷和惡劣,她再無知也知道他絕非善類,他刻意出現的目的是什麼?他故意招惹自己是為自己還是冀哥哥……
冀哥哥,他的目的一定是冀哥哥,自己素來身居深宮,他根本不認識自己又豈會故意找她麻煩?結論只有一個,翟的目的是冀哥哥。
瓦兒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好可怕的猜測。她咬住下唇朝正跟侍衛問話的銀冀看去,明亮的眸子被心驚和擔憂所覆蓋。怪不得冀哥哥從登上王位之後越來越謹慎,原來在他走的每一步都充滿未知的危機。宮廷之中,有太妃奶奶的夙願,有手握重權的浦臣相和夏將軍,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不得已”?而冀哥哥對自己刻意的冷淡……她明白了,她剎時間明白了許多!
“你怎麼了?沒答應讓你出去,生氣了?”銀冀轉頭看到她神色僵硬,皺起眉頭。
瓦兒聞言,飛快地搖頭,感動的淚水瀰漫眼眶。心頭暖烘烘的,不需要外面的陽光,她的心全被冀哥哥小心翼翼的保護所溫暖。
“你真那麼想出去看看麼?”銀冀近乎無奈地低問,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在抵達王宮之前再縱容她一次。
瓦兒又是一陣搖頭,小嘴被咬出兩個小牙印才急急放開。她喉頭哽咽:“不是的,冀哥哥,我不出去了。”在一顆晶瑩淚珠滾下面頰的同時,他修長的手指伸了過去,輕柔接住她,深黑的眸中透出心疼。他注視著她:“或許,我可以再答應你一次。”
“不,冀哥哥,我不是生氣,我真的沒有生氣……”瓦兒突然探上前,不顧一切地摟住他的脖子,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