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曼引吭高歌,以一曲優美的《清清駱馬湖》,把漁鼓表演推向了高潮。
唱完,趙小曼大聲說道:“老鄉們,今天夜裡洪澤湖上的土匪勾結日軍前來偷襲半城鎮,老鄉們回家後不要害怕,不要亂跑,靜等英雄的八路軍消滅日偽軍,還鄉親們一個平安祥和的洪澤湖”
趙小曼這一說,圍觀的老鄉們才發現,剛才還坐的整整齊齊和他們一起看漁鼓表演的八路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這一帶常鬧湖匪,老鄉們一聽湖匪要來,一下就炸了場,呼兒喚女的,嚇得大哭的,登時就亂了。
這要擱在剛參軍那會兒,趙小曼非急哭不行。說不定又是邊哭邊喊劉一民。現在不同了,趙小曼也算是久經考驗的老紅軍、老八路了,臨變不驚,趕緊叫剛才參加合唱的野戰醫院的同志們負責維持秩序,護送老鄉們撤退。
畢竟半城鎮的居民人數不是很多,混亂也只是暫時的,老鄉們在野戰醫院醫護人員的勸導下,慢慢地安靜下來,開始回家。
這個時候,半城鎮外面的湖匪發動攻擊了。
高鑄九發出訊號後,洪澤湖的湖匪來了個總動員。這年頭當湖匪也不容易,老百姓被日軍的掃蕩弄得家破人亡,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有錢人家要麼跑了,要麼投靠了皇軍尋求庇護,想找只肥羊難得很。成天打劫窮棒子,能有多大油水?這一聽說半城鎮來了只大肥羊,湖匪們的眼睛都變得綠幽幽的,活象餓狼。
最先趕到成子窪的,自然是溧河窪的老位三魏友三和安河窪的匪首孫乃香,這兩個傢伙,手下都有幾百人,划著鋼板划子和大船,揚著帆,看上去氣勢洶洶的。隨後,王乃漢、張文博、劉四亂子、劉清揚等部也先後趕到,連劉五練子的匪幫也趕到了。整個成子窪的蘆葦蕩裡,佈滿了戰船,日造的、國造的、土造的,五花八門,啥樣的武器都有,連打野鴨子的土炮、鴨槍和大刀、魚叉都上陣了。
匪徒們聚齊後,傳來了好訊息,駐防盱眙縣城、泗陽縣城、淮安縣城的日軍各抽調兩個中隊共六個步兵中隊、一個炮中隊參戰,將準時抵達戰場。
這下,高鑄九張狂起來了,把搶來的好酒拿了出來,就在成子窪的蘆葦蕩裡大辦酒席,美酒加湖鮮,讓湖匪們好好的過了把癮。
酒足飯飽,湖匪頭子們竟然也召開了軍事會議,當然,他們不叫軍事會議,是議事。
高鑄九興致勃勃地講到:“劉五練子瓢把子親自把風,這股八路軍是一支運輸部隊,汽車、大車上拉的都是武器彈藥、白米洋麵、藥品和白花花的銀元,隊伍裡還有幾百個會唱歌跳舞的洋學生女兵,細皮嫩肉的,掐一把都流水,嫩的很。只要夜裡攻進半城鎮,老子們就發了。大米洋麵不說了,弟兄們隨便搬。武器彈藥按人頭均分,銀元、日元、法幣按人頭分。女人麼,誰搶到是誰的,弟兄們扛回家去隨便折騰,誰先生娃就先請客。怎麼樣,我姓高的夠意思吧都是道上的,有啥好事我能忘了弟兄們麼?”
高鑄九這狗賊,就是成子窪高嘴人,曾經當過鄉長,是個標標準準的地頭蛇,有點小智謀。這傢伙原來是幫會人物,利用他在安清幫中的地位,廣收門徒,拉起了隊伍。要不是日軍兩次重兵掃蕩,高鑄九應該象歷史上那樣,被韓德勤加委,既和韓德勤部聯絡,又與日軍聯絡,既當*子又立牌坊。現在,為了欺騙這些湖匪和他一起殺進半城鎮,竟然把劉五練子報告的四個美女子成了幾百個美女,一下子就把湖匪首領們的胃口吊起來了。
高鑄九的話音剛落,老位三魏友三就跳了出來,說是他的隊伍人馬多,打仗狠,應該多分一點。
這些湖匪並不是鐵板一塊,為了爭地盤經常大打出手。不等魏友三話音落地,陳佩華就陰陰地說道:“魏大瓢把子說的不對,這是打仗,不是吃飯。人馬多不等於戰鬥力強。老子的隊伍原來就是江蘇省洪澤湖水警隊,一色的國造武器,還有三門九里錐大炮,三挺輕重機槍。主力幾百人,加上跟老子吃飯的兄弟夥,少說也有1000多人。論火力、論戰鬥力、論兵力,哪一樣不比你魏大瓢把子強?你要多分,其它弟兄們願意不?”
劉五練子更坐不住了,眼見各路湖匪大集結,他的人馬在這中間屬於規模較小的一路,搞不好攻進半城鎮後四個八路軍美女他一個也撈不上。一聽魏友三仗著人多勢眾要多分,劉五練子眼睛瞪的象牛蛋一樣,梗著脖子嚷嚷,說這票生意是他瞄上的,大傢伙都應該感謝他,最應該多分的是他。
孫乃香的名字聽著很有詩意,他原來就是半城的商業協會會長,歷史上曾經參加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