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軍小頭目把銀元放在嘴邊吹一下,然後放到耳邊聽一下聲音,這才放心地把銀元裝進口袋,笑嘻嘻地說:“馮老爺子,這是怎麼了,想通了麼?我說啊,跟著土八路混不出什麼名堂的。你可是這青州地面上有名的人物,共產黨那一套不適合你,小心他們把你的地分了、糧分了。喲,這小妹子長的怪水靈麼?是誰家的姑娘啊?許婆家沒有?來,讓哥哥看看,你咋就長的這麼耐看呢?”說著說著,偽軍小頭目的手就要往馮文秀的臉上摸。
馮文秀臉一黑,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了偽軍小頭目的臉上:“瞎了你的狗眼俺爹是來看望方道尹的,是方道尹的客人。小心方道尹把你斃了”
那偽軍小頭目是個捱打不長記性的孬貨,捱了一巴掌不但不覺得疼,反而欺上前去,伸開雙手就要抱,嘴裡還不停地嚷道:“小妹子,方道尹是俺姐夫,俺姐前天剛過的門。你這個時候去見方道尹,豈不是和俺姐爭麼?聽哥哥的,俺姐夫又老又醜,有啥好看的,你還是跟著哥哥吧”
見偽軍小頭目鬧的不像話,跟隨馮保初來的幾個家丁不願意了,手裡的傢伙一下子就頂上了偽軍小頭目的胸膛。
其餘的幾個偽軍一見家丁動傢伙,手裡的槍又端了起來。
就在哨卡前劍拔弩張的時候,從濟青公路上過來一隊皇軍,摩托車打頭,後面跟著裝甲車和卡車,一直開到了偽軍的哨卡前。
站崗的偽軍正忙著和幾個家丁對峙,連口令都來不及問。
馮保初一見皇軍來,馬上跑到摩托車前喊叫請皇軍為他做主,他一心投靠皇軍,卻被幾個站崗的警備隊欺負,還有沒有天理啊?
皇軍果然很主持公道。從摩托車上下來的一個挎著指揮刀的皇軍徑直走到幾個偽軍面前,嘴裡罵著巴嘎,直接就對著幾個偽軍煽開了耳光。
打了一通耳光,那皇軍軍官招手喊過車上的翻譯官,嘰裡呱啦一陣鳥語過後,就聽那翻譯官說道:“太君說了,你們的良心大大地壞了,竟敢阻擋老百姓向皇軍投誠,嚴重阻礙大東亞共榮圈建設。統統死了死了的”
這一下把那幾個偽軍徹底嚇暈了,撲撲通通都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算,不住聲地喊太君饒命。
等偽軍們表演了完了,那翻譯官又拿腔捏調地說到:“要想不死啦死啦也可以,皇軍說了,他們是駐張店、周村的二十五旅團的,要到濰縣去圍剿土八路,路過這裡,要去見鐵路警備隊的長官和道尹、知縣,協商籌措大車的問題。要你們頭前帶路,開路的幹活”
偽軍小頭目先撐不住了,連忙說願意為皇軍效勞。不料那皇軍軍官似乎不喜歡偽軍小頭目,一腳上去,就聽咔嚓一聲,偽軍小頭目的腿骨就斷了,坐在地上哭喊了起來。
皇軍軍官極不耐煩,拔出指揮刀就要朝偽軍小頭目劈去,嚇得他再也不敢哭喊了,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見偽軍小頭目老實了,那皇軍軍官才揮了下手,說了聲開路,抓起一個偽軍扔到自己的摩托車上,轉身又請馮保初上後面的車,這才登上摩托車向前開去。
他身後的摩托車上的皇軍比葫蘆畫瓢,也都抓起一個偽軍扔進車裡,絕塵而去。
直到皇軍的車隊過完,偽軍小頭目才想起還沒問他們口令呢再扭頭一看,那幾個家丁端著槍人模做樣地站在哨卡里,好像在替自己上哨。一個長的斯斯文文、有點象教書先生的家丁似乎是他們的頭,手裡提著駁殼槍,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
偽軍小頭目一激靈,**,這些家丁怎麼越看越象土八路呢?
偽軍小頭目忘了疼痛了,也顧不得擦臉上黃豆大小的汗珠子了,伸手就要抓槍。這一抓槍才發現原來放在自己身邊的步槍已經到了提駁殼槍的家丁的背上,偽軍小頭目什麼都明白了,但仍然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廢話:“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家丁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態,戲謔地看著他說:“我就是益都縣抗日民主政府縣長、縣大隊大隊長馮毅之啊,怎麼,你不認識我麼?”
偽軍頭目兩眼一翻,徹底疼暈了過去。
第五三五章 青州戰記(二)
11月8日早上,偽青州道尹方永昌沒有象平時那樣早早的起床,而是賴在被窩裡享受新婚之樂。
摸著前天剛娶的姨太太光滑的身子,方永昌思緒萬千,想想當年跟隨張宗昌擔任第四軍軍長時的風光,再想想在膠東遭遇劉珍年背叛倉皇逃亡大連的悽楚,就覺得還是日本人好,夠義氣,讓自己這顆無根之萍總算在青州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