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一邊說:“許是他偷了東西吧……好啦,去玩吧!”
我又回到院子裡。
姥爺仰頭向天,畫著十字。看見了我,怒不可遏地叫道:“滾回去!”
他也回來了。
“過來,老婆子!”他吼著。
他們到另一個房間裡耳語了半天。
我明白,發生了可怕的事。
“你怎麼了?”我問。
“住嘴!”她壓低聲音回答。
這一整天,他們倆總是時不時地互相望上一眼,三言兩語地低聲說上幾句。
驚恐的氣氛籠罩了一切。
“老婆子,所長明燈都點上!”
牛飯吃得很潦草,好像等待著什麼似的。
姥爺嘀咕著:“魔鬼比人有力量!信教的人應該誠實,可你看看!”
姥姥嘆了口氣。
壓抑的空氣讓人窒息。
傍晚時,來了一個紅頭髮的胖警察。
他坐在廚房的凳子上打盹,姥姥問。
“怎麼查出來的?”
“我們什麼都查得出來。”
沉悶的空氣讓人窒息。
門洞裡突然響起了彼德蘿鞭娜的叫聲:“快去看看吧,後院是什麼啊!”
她一看見警察,立刻返身向外跑,警察一把抓住了她的裙子。
“你是什麼人?來看什麼?”
她驚恐地說:“我去擠牛奶,看見花園裡有個像靴子似的東西。”
姥爺跺著腳大叫:“胡說八道!圍牆那麼高,你能看見什麼?”
“哎喲,老天爺啊,我胡說!
“我走著走著發現有腳印通到你們的圍牆下,那兒的雪地被踩過了,我往裡頭一看,發現他躺在那兒……”
“誰,誰躺著?”
大家好像都發了狂,一齊向後花園湧去。
彼德大伯仰躺在後花園的地上,頭耷拉著,右耳下有一條深深的傷口,紅紅的,像另外一張嘴。
他赤裸的胸脯上,有一個銅十字架。浸在血裡。
一片混亂。
姥爺大叫:“不要毀了腳印兒,保護現場。
可他忽然轉過頭去,嚴厲地對警察說:“老總,這兒不關你們的事,懂嗎?
“這是上帝的事兒,有上帝的審判……”
大家都不作聲了,注視著死者,在胸前畫著十字。
後面有腳步聲,姥爺絕望地大叫:“你們幹什麼糟踏我的樹莓?啊!”
姥姥哽咽著,拉著我的手回家去了。
“他幹什麼了?”我問。
“你看見了……”她答。
直至深夜,外面都擠滿了陌生人。
警察指揮著,大家忙碌著。
姥姥在廚房裡請所有的人喝茶,一個麻臉兒的大鬍子說:“他是耶拉吉馬的人,真實姓名還沒查出來。
“啞巴一點不啞,他招了。另外一個傢伙也招了。
“他們早就開始搶劫教堂了……”
“天啊!”
彼德蘿鞭娜一聲嘆息,淚水流了下來。
我從上往下看,所有的人都變得那麼小……
第十章
星期六的早晨,我到彼德蘿鞭娜的菜園子裡逮鳥兒。
老半天也沒逮著,大模大樣的小鳥兒們在掛霜的樹枝間跳躍,地上落下片片霜花,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