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二哥的忽然想起了什麼:“媽,麼妹子起個什麼名字?”“唉,哪來這心思呀。”媽媽悽然一笑,“大家都腳不沾地忙著糊嘴度日呢,哪有這閒心去給她起名字。”
“秋江,你有肚才,你就給麼妹起個大名吧。”“好。”陳毅略一思忖,便脫口而出,“對,就叫陳重坤。”“什麼?你說叫陳什麼來著?聽著像個男孩子的名字嘛。”
“陳重坤。”陳毅滿意地向媽媽解釋道,“坤,坤儀地球也,《易經》中坤卦的大象是代表地與yue的符號;重,她是我們陳家第二個女孩……”
從此,命運的繩索將這對兄妹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邂逅動芳心
1950年5月。這時的陳毅已不是30年前那個單槍匹馬、手無寸鐵的書生,而是堂堂的新中國的上海市市長了。
組織上決定把年邁的陳毅父母和陳重坤接送到上海去。陳毅的大哥陳孟熙也定要跟隨父母一起去上海。他自從中法大學畢業後又考入黃埔軍校,1927年在武漢與胞弟陳毅分手後,曾任國民黨少將、西康禁菸專員,臨解放是四川樂山師管區副司令,後來舉行了起義。政府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軍分割槽司令王誠漢作出了護送陳老父母安全抵達重慶的決定。軍分割槽偵察作戰參謀王少艾接受了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帶著一個武裝排和三輛軍用大卡車出發了。將三輛大卡車用油布篷嚴嚴密密地遮掩了起來,每輛車頂上佈置了機關槍。自己身先士卒乘在第一輛上,陳家一家安排在中間一輛上。最後一輛派副排長押陣。
根據當地土匪、敵特的活動規律,他作出了遲行早宿的前進方案,也就是說每天上午9點多鐘才啟程,下午3點多鐘就收兵駐紮下來。於是,本來只要一天的行程,卻整整用了3天的時間才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就在這次不平常的旅途中,王少艾結識了陳重坤。說實話,這一路行程中,他由於始終處於一種緊張的戰備狀態下,所以,甚至連和陳重坤好好說上幾句話的時間也沒有。但是他知道這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姑娘是當年四川省立女子後期師範修業的學生子,還沒婚配。
但是,你無意,人家卻有心了。
陳重坤是個與一般女子不一樣的姑娘,對於未來的終身大事,她自有她的理想和標準。所以,儘管這十來年裡,前往陳家託媒求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但陳重坤就是不肯輕易把手中的綵球丟擲去。這樣一來,眼看快要30歲了,她還是待字閨中。然而,當這個年輕英俊、機智勇敢的作戰參謀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卻為之怦然心動了。
王少艾把陳家一家毫毛未損地送到了重慶,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他要回到遂寧部隊去了。臨行前,他向陳家來告別。這時,陳媽媽獨具慧眼,已從內心暗暗喜歡上了這個機靈勇敢的小夥子。於是,老人家有意試探一下王少艾,道:“伢子,我兒子在上海當大官,離你老家江蘇很近,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王少艾搖頭一笑道:“大娘,這可不行,我跟你們這一去,要想在你們四川剿匪立功的計劃可就要落空了。”
王少艾這幾句話,再次撥動了一邊的陳重坤的心絃。說實話,媽媽這邀請,對於有些人來說,不啻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眼前這個忠勇雙全的江南小夥子卻根本沒這樣想,反而還一心想著在戰鬥中爭取立功的事,真有志氣呀!這樣的人,不正是自己理想中追求的白馬王子嗎?!於是,望著剛認識又要分手的王少艾,陳重坤心中驀然升起一種濃濃的愛慕之情,真有點捨不得他離開自己的感覺。頓時,她似乎有不少話兒要向面前這個王少艾傾吐……當她那雙火熱的眸子與王少艾的視線相碰的瞬間,他倆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王少艾首先從陳重坤那雙火熱的眸子裡,感到了一種只有情投意合之中的戀人才有的依戀。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對於這位當今聲名赫赫的上海市長的親妹妹,說實話,他當時確實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所以,他很快收回了自己這一瞬間的感情的波動,向陳家老少畢恭畢敬地敬了一個軍禮,就轉身踏上了歸途。
在哥哥的身邊
陳家一家在重慶休息了幾天,受到鄧小平、劉伯承夫婦的接見和招待,半個月後,順利到達了上海。
久別重逢的親人相見,說不盡甜酸苦辣與親熱,這不在話下。待一切都穩定下來後,陳重坤這才實施她心中醞釀已久的計劃。
“爸、媽,遂寧的那個作戰參謀一路上為護送我們平安到達重慶真是太辛苦了。真不知該怎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