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起義軍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從死到生,從地獄回到人間,勇氣十倍、百倍的回到他們體內,每一個人都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勇敢與力量。
砍、殺,好些剛剛爬上城頭的法國兵慘叫著跌落下去,繼而成排的火箭射出,一輛攻城槌被點燃,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炬,而進攻者心頭的恐懼彷彿也在同一刻被點燃,再也顧不得許多,本來還氣勢洶洶的進攻者轉身就跑,一場潰敗就這麼發生了。
查理一世決不甘心失敗,他也知道現在的勝負取決於海上戰鬥,便對傳令兵道:“快,快點讓艦隊稍微後退,拉開距離搶佔上風位置——現在只有接舷戰能夠取勝了!”
大漢帝國海軍艦隊強大的遠端火力給所有見識過的人情不自禁的萌生“不可戰勝”之感,並且越來越根深蒂固:大元水師、新柯沙裡海軍、亞丁灣和印度洋海盜、埃及-阿拉伯海軍、拜占庭海軍、威尼斯艦隊……若干稱雄一時的海上勢力在重炮的隆隆轟鳴聲中沉入海底,成為前車之鑑。
現在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不可用青銅弩炮和十字弓挑戰十二斤重炮了。
對於安茹家族艦隊來說,唯一的機會就是搶佔上風位置,然後快速逼近到接舷戰,因為港口偵察和海上遭遇時的觀察早已得出結論,大漢軍艦上的武裝人員並不多。
安茹家族艦隊的船更多,每艘搭載著三十名十字弓手和二十名法國劍士,查理一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像羅馬戰勝迦太基那樣,用登船制勝的辦法擊敗對手。
可他忘記自己剛才下達了一個與此完全相反的命令。
“告訴那群愚蠢的豬玀、膽怯的地鼠,誰敢退後一步我殺了他全家!”
本來,面對優勢的大漢帝國海軍,退避之後尋找機會打接舷戰,是最明智的選擇,不少艦長在一開始就是這麼做的,只不過沒有統一的號令,整支艦隊的狀況就顯得有些混亂,甚至很容易被誤認為怯懦避戰。
查理一世的第一個命令被傳令兵送到了海邊,費了把子力氣,又是接力傳話又是打手勢的,終於讓艦長們明白了事態。
“誰敢退後一步我殺了他全家!”
艦長們知道自家主人的脾氣,別看他表面上是個溫文爾雅的老貴族,實際上比誰都心狠手辣,連流著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血脈、霍亨斯陶芬王朝的最後男性後裔、年僅十六歲的孩子都要無情的殺掉,又豈會在乎幾個小小艦長的人頭?
殺光全家這種事情,他還真做得出來!
沒辦法,絕大多數艦長決定服從命令。
不過因為命令並不是正確的,他們的行動也就出現了較大的偏差:一部分頭腦簡單的人直接下令朝大漢艦隊直衝過去,另一部分船磨磨蹭蹭的試圖透過這種方式變相抵制那個錯誤的命令,還有部分調整帆系、轉過舵盤,準備隨時改變航向,從側面開溜。
另外還有部分,不知是出於艦長對命令的無視,還是水手們不想白白送死,從接到命令起就無動於衷,徑直朝西面逃離。
這樣一來,形勢就越發混亂了。
可憐的查理一世並沒有漢軍那套二進位制為基礎的旗語訊號體系,傳達命令還停留在傳令兵基本靠走,下命令基本靠吼的階段,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把新的命令傳達到整支艦隊。
反而是少數靠近岸邊,較快得到了訊息的艦船開始掉頭向後,離海岸較遠,還沒有得知新命令的軍艦卻依舊蒙在鼓中,對這些同僚的行為一頭霧水,混亂越發嚴重了……
有好機會,大漢帝國印度洋艦隊自然不會錯過,在海軍司令侯德祿的率領下,他們向敵軍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三十多艘驅逐艦、護衛艦拉出了長達七八公里的戰列線,它們抵近到與敵船距離五六百米的位置,就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相同的動作:轉舵、打橫、發揚側舷火力。
連串的炮聲鳴響,一道火鏈沿著戰列線快速的脈動,猶如霓虹燈的閃爍,只不過綻放的並非節日的煙火,而是死亡的烈焰。
開花彈以鋪天蓋地的勢頭撲向安茹家族艦隊。
不需要形成跨射,五六百米的距離之近,對於出膛速度每秒四百米的炮彈而言,在垂直方向的位移不超過七米,也即是彈道高度在四米以內,基本上屬於直瞄,連最為新嫩的炮手也能做到首發命中——只要他在國內的炮兵訓練營裡不是走後門透過結業銓選的。
雙方的軍艦數量大約是二比三,安茹家族的較多,可這並不意味著它們能夠佔到什麼便宜,就炮火而言,漢軍護衛艦裝載三十門火炮,驅逐艦則是四十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