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你的死啦死啦!”倭人怪叫著將倭刀掄圓了劈下!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門外大街上傳來了尖利的“嗶—嗶—”聲。
警哨,警察來了!
倭人聽得這聲音,渾身不由自主的震了一震,手中握著的倭刀也就鬆了下來,於小四抓住時機抱著綢緞就砸下去,倭人本來有了五六分醉意,反應慢了,這下被砸中手腕,噹啷一聲響,倭刀掉地上還砸了他自己的腳背,疼得倭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過,還有苦頭要吃呢!
兩名巡警跑得滿頭大汗,端著上著刺刀的步槍就衝了進來,見倭人沒了武器,他們才小心的抖掉藥池中的火藥,把扳機復位——對正在行兇的暴力罪犯,大漢帝國的法律規定可以就地擊斃!
兩柄明晃晃的刺刀對準了倭人的心口,兩名巡警厲聲喝道:“警察!以大漢皇帝的名義逮捕你,頑抗格殺勿論!”
倭人是藉著酒勁兒才敢在百姓們面前逞威風,見了穿制服、端步槍的警察用黑洞洞的槍口、明晃晃的刺刀對著自己。登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酒勁兒也消了七八分,趕緊跪著舉起雙手:“我、我和他們開玩笑的,我的良民大大的!”
警察可不由分說,一個繼續拿刺刀頂著他胸口,一直把他頂到了牆上,鋒利的刺刀尖兒戳破了衣服冷冰冰的頂在胸口,倭人嚇得面色蒼白,再沒有了半分威風,老老實實的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另一名警察則掏出小指頭粗細的警繩,上去就給倭人一記頂心腳,再捉著他雙手狠狠捆了起來,因為用力,繩子勒太緊,疼得倭人直叫喚。
待捆好了,一名警察持槍警衛,另一名警察取下腰間的鞭子,刷刷刷先抽了七八鞭,劈頭蓋臉給倭人來了頓下馬威,生牛皮鞭子抽破了和服,打得他身上橫七豎八的血痕,一陣陣鬼哭狼嚎。
對於小四等人,警察們則分外客氣:“幾位公民,請隨我等走一趟,將口供錄了好依法懲辦這個罪犯!”
往臨安警察局走了趟,倭人被關進了監獄等待審判,於小四一家人則錄了口供離開,翠翠心有餘悸。還緊緊的抓著丈夫的衣襟,唯恐他有什麼危險。
綢緞鋪的掌櫃和夥計落在後面七八步遠,那掌櫃對著夥計連連慨嘆:“想當年,這些倭人可是強橫霸道得很吶,不輸於後來的蒙古兵,衙役們怎麼敢管?老百姓吃了虧還不是啞子吃黃連——有苦難言!也是我大漢皇帝天威赫赫,讓這些跳樑小醜不得不畏服,嘖嘖,今後咱有什麼事兒啊,還得第一個就去請警察!”
談話聲順風傳到了於小四的耳朵裡,是啊,倭人窮兇霸道,任意欺負老百姓,蒙古兵燒殺淫虐,放在前些年,常州那麼多人被殺的一乾二淨,誰為他們主持公道?
只有大漢,讓老百姓活得堂堂正正,能挺直了腰板做人!不要說那一百五十畝地,不要說每年的軍餉,單單是為了做個堂堂正正的人,就該替大漢皇帝賣命,就該流血流汗保這個朝廷!
“號外。號外!”旬日出來勤工儉學的報童,抱著一大撂報紙從臨安新城的三合土大道上跑過,“韃子忽必烈八十萬大軍陳兵漠北,我大漢皇帝下令諸軍備戰,全國總動員!”
忽必烈要南下了!
於小四叫住報童,掏出五毛錢買了份報紙細細的看,當年大字不識一籮筐的農家子,在軍中夜校已認了不下兩千個常用漢字,看看報紙完全不成問題。
於老根兩口子還不知道剛才報童喊的意味著什麼,他們還眉花眼笑的交談著:“小四行啊,都能認字讀報紙了。成秀才公了!”
在琉球紡織廠上班的翠翠,卻知道“全國總動員”的含義,她有些擔憂的看著丈夫,把丈夫的胳膊挽得更緊了。
“休假,結束了。”於小四輕輕扳開妻子的手臂。
碼頭,執意要把父母和妻子先送上開往琉球的班輪,於小四像一尊石像一樣,默默的矗立在棧橋上,海面,一艘張著潔白船帆的漢船正徐徐起錨、張帆,掉轉船頭出泊位,於小四的視野中,二層甲板上有三個身影是他的牽掛,年邁的父母尚能自持,只用慈愛的目光依依不捨的撫摸著兒子,年輕的妻子早已淚流滿面,像所有的琉球女人那樣,不停揮動著手絹向丈夫告別。
遠去、遠去,海風吹飽了船帆,漢船行駛如離弦之箭,乘風破浪直駛琉球,漸漸的,最後一點白色的帆影也消失在了海天相接處。
轉身,挺胸,抬頭,於小四甩動著有力的雙腿,現在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了。
他登上了去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