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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變成我大漢公民的人們,滿足於此也無可厚非。”

“那,那也不該讓他們如此放肆啊!”文天祥還是憤憤不平,從來都是讀書、應舉、做官,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哪兒有讓老百姓自己選的道理?雖然諫議員不算官,可也和官差不多了嘛!

楚風笑笑,開解道:“然則這些諫議員選出來,於我們的吏治有沒有好處?他們自己對百姓有沒有好處呢?”

文天祥默然,他作為江浙總督,其實非常關心轄區諫議院這個新生事物,派人四處打聽,瞭解很多。

從古到今,都是天子設百官、百官牧萬民,哪兒有讓老百姓來選官的道理?——雖然諫議員並不是帝國官僚體系中的一員,但百姓們還是按照習慣認為諫議員就是官老爺,從選戰中候選人略帶諂媚的笑容和挨家挨戶承諾許願的過程中,他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民貴,社稷次之,君最輕”:就連範老爺這樣大斗進小鬥出的角色,也一改往日作風,修橋鋪路積德行善,以前見了苦哈哈們,他一張大胖冬瓜臉直仰到天上去,現在呢?那笑得是渾身肥肉上下亂顫,讓人疑心他要抖下二兩肥油來!

而且,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諫議員客觀上也起到了反腐倡廉的作用,比如還是那位令文天祥討厭到了極點的範老爺,有次到港口轉手貨物,卻被港口稅關上的小吏敲詐,若是以前,區區幾個錢範老爺便交了走路,可這次他把這事拿到了諫議院討論,形成諫議摺子交到了臨安府,又行文廉政局,一下把小吏抓住了不說,還順藤摸瓜抓出一個長期盤踞在稅關,吃拿卡要、以權謀私的貪汙團伙!令主管財政的張廣甫面上無光,一連三次掀起了稅務大檢查,讓大漢帝國財政系統為之一清。

你說這諫議院的設定,能不好嗎?可它造成的麻煩,似乎也不小啊!

文天祥皺起了眉頭。

第504章 諫議院引發的爭議

大漢帝國的朝堂沒有太多的朝儀。大小臣工可以暢所欲言,文天祥、鄭思肖、王大海、張廣甫、李鶴軒、侯德富等人議論紛紛,很快形成了兩種意見。

儒林名宿、孔孟弟子們認為,讓目不識丁的販夫走卒進入諫議院,公開指摘朝政得失,實在是有辱斯文。

這些諫議員提出的議案往往從自己、從自己所處的小團體出發,而不顧及國家整體利益,比方說,市井商人出身的議員就一再要求降低商稅,同時認為地主從農民手中收取的糧食地租,即便不出售也應該徵收商稅,而地主的要求則截然相反,要求增加商稅、補貼農業……

這兩類的諫議員們,似乎永遠無法達成一致,一旦議案中涉及稅務問題,就會引起曠日持久的爭論,並以雙方疲憊不堪收場。

儒門對君子的要求是“苟利社稷死生以之”,報效國家要做到奮不顧身,像這些市井之徒,為了蠅頭小利就爭的臉紅脖子粗,各自的見識又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於他自己或者選他的人有利就支援,無利就反對,根本不顧國家大事,實在是鄙薄到了極點。

所以他們提出,今後諫議員應該透過科舉考試選拔,至不濟也得要求有相當於國立小學畢業生的文化水平。

王大海、張廣甫等人則提出了另外一種意見:既然皇上曾經說過,稅收是公民購買政府服務的支出,那麼納稅多的人自然應該享有更大的話語權,現在讓一些納稅額全年不過幾塊、幾十塊的也成了諫議員,對他們這些年納稅幾十萬、幾百萬的人指手畫腳,憑的什麼呢?

其中楚風的老岳丈、大紡織商王李氏的丈夫,警部長王大海的發言最有代表性:“楚哥兒,您瞧,您做了皇上,我還叫您楚哥兒,不算暨越吧——皇上您念舊,我心裡都裝著呢。論商稅這事兒,我家大娘子開的織布廠、毛紡廠,每年交稅都上百萬,其中還有您股份,說到交稅您說多少是多少,從來沒少交一分錢呀!偏生諫議院裡幾個年交稅幾千萬把塊的,也有臉瞎咧咧什麼降稅降稅的,他也配?我看,既然軍隊、官員都是稅賦養活的,那麼諫議員就得按納稅多寡來,反正咱們王、祝、陳、鄭、洪幾個大商家都是您一手扶持的。還有東印度公司都是您的大股份……今後誰要敢對您說長道短的,咱先問問他交稅有咱多嗎!”

這一下不得了,儒林臣子都傻了眼,要按交稅多寡來選諫議員,全天下的寒門士子不都絕了指望?當下兩派吵了起來。

百代都行秦政治,自秦始皇一統天下開始,官僚體系的運作都不受體系外的監督,無論監察御史還是儒林清議,都附著在體系上而不自成一體。楚風設諫議院,以一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