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學著叫道:“姑奶奶名號說了你也不知道,乃是贛南大大有名的雪花仙子楚雪瑤!”
剛才不到一分鐘。 胡德彪手下十多個人就被她挑斷了軟筋。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來,一個個尋思:少俠陳肅政。 女俠楚雪瑤,從來就沒聽說過啊!江湖當中,幾時有了這麼兩位魔星?
正在絞盡腦汁,躺在地上的惡奴們,忽然覺得地面微微顫抖,俯耳聽取,遠處似乎有千軍萬馬正向這邊過來。
“兩位還不快走?官兵來了,你們就等著倒黴吧!”胡德彪呵呵冷笑,他知道黃老爺手眼通天,再說自己這點貨色,也不值得大隊官兵來抓,倒不如藉著兵勢,嚇一嚇兩個魔星,若是能把他們嚇走,就上上大吉了。
唔?那對男女相視一笑,不但不逃,反而把王妮放到馬背上,由男子牽著向大道走,女子手上牽著馬,腳在胡德彪腰上狠狠一踢,他只覺得一股沛然巨力傳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騰空飛出了七八尺遠。
俗話說:飛得越高跌得越重,胡德彪就應了這句,他左腿被火槍射斷,一條腿加兩隻手怎麼也保持不了平衡,重重的跌到地上,摔得鼻青臉腫,腿上的槍傷,更是痛入骨髓。
卻是晦氣,被這女人當毛逑踢!胡德彪見女子又走了過來,嚇得亡魂大冒,呲牙咧嘴的哀求:“姑奶奶饒命,咱自己爬,自己爬還不行嗎?”
說罷手腳並用的往官道上爬去,他曲著斷了的左腿,兩隻手加一條右腿觸地,倒活脫脫的像只三腳貓,惹得“女俠”展顏一笑,忽而又繃起臉罵道:“地上的狗東西,還要麻煩姑奶奶親自動腳?”
“我們爬,我們爬,”惡奴們諾諾連聲,有樣學樣地朝官道爬去。
“女俠”跟在最後,活像個放羊的羊倌兒,瞧著這些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她惡作劇的吐了吐舌頭,努出股小男孩子的調皮勁兒,一時間,只覺得千軍萬馬中衝殺,可沒有做大俠有趣。
“唉~若不是他的身份……”女子望了望官道上男子地背影,展顏一笑:“你就知足吧,這般的夫君,可是難得呢!學劍可敵百人,他學的萬人敵;行俠仗義可救百人,他要解萬民於倒懸,救生靈於塗炭哩!”
旌旗蔽日、刀槍如林,從漳州方向,開過來不知多少萬計程車兵,漢軍灰色的春夏軍服,組成了一片灰濛濛的海洋,步、騎、炮隊,一列列排開,工程、輜重、醫護營隨後,活脫脫的一座兵山,著地滾來。
見這般威勢,方才因為男女俠客專門到大道上來,隱隱擔著心的胡德彪,此時反而定下了心,如此大軍,斷乎不是為了自己這小貓小狗三兩隻!
出人意料的是。 兩位俠客就堵在路當中,擋住數萬大軍地去路;而更加叫人奇怪地是,這排山倒海而來地大軍,居然就在兩人身前停了下來。
“淑楨,咱們跑了個早上,也該歇歇了!蕭平,這位姑娘交給你了。 讓地方上好好查查是怎麼回事,涉嫌犯罪的。 嚴懲不貸!”男子長笑著把韁繩交到一位胸前彆著金龍徽章地士兵手中,昂然登上了御輦,而那位紅衣俠女,也跟著坐上。
御輦之後,四面大旗迎風招展,黑底金字反射著朝陽的光華,分外晃眼:左邊兩面是大漢皇帝、御駕親征;右邊的寫著第三皇后。 閩廣總督!
廣州城,不,現在只能叫廣州,沒有城了——宋元交兵,廣州作為廣南東路地最大城市和重要海港,先後被龍圖閣待制、廣東制置使兼經略按撫張鎮孫,都督凌震等人收復,宋元雙方三度易手。 最後江西右丞塔出乾脆拆掉了廣州城牆。
就在廣州西南角,婆娑的小葉榕樹在春風中輕輕歌唱,站在自家門口地新附軍千戶林德水,則焦急而搓著手,眼睛熬的通紅,在門房和大門之間這塊小小的區域裡。 來回踱步。
老爺可憐呵~僕人們看著老爺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幸災樂禍混合著廉價同情的味道,好歹也是位配平金符的千戶大人了,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早知如此,何必投降蒙元呢?
“茶,茶來!”林德水地聲音嘶啞,彷彿走投無路的野獸,下人們躲躲閃閃的目光,偶爾和他相碰就轉了開去。 但眼神中的意味。 任何人都一清二楚。
林德水本是大宋朝的統制官,領著一軍人馬。 雖說常常受文官的氣,老百姓也不怎麼看得起你,可畢竟豐衣足食,還娶了位漂亮的大家閨秀,生下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兒,照說,這輩子也算不虧了。
蒙元南侵,勢如破竹,李庭芝、張世傑、夏貴、呂文煥,這些有名地戰將,死節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