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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頭暗暗發誓。

待走到碼頭,卻見大批官兵圍住了自家的那幾條船,夥計、帳房、水手一個個被押下來,繩子捆了串成一長串。 他趕緊低下頭。 帶著暗樁來到福州城西南角的一處宅院。

這不是金屋藏嬌地外宅,而是和金泳聯絡地密室。 養著幾個暗樁、三匹好馬,這裡是到福州後才秘密安排的,老家沒有記錄,當可保得安全。

祝季奢給那報信地私鹽販子白銀二百兩,安排他回徽州探聽訊息,此處暗樁願意留下地留下,不願留的發銀錢遣散回家。 自己則帶著三匹馬晝夜不停趕往泉州,一則是老家被抄,難免洩露機密,要通知金泳避禍;二則是想透過金泳想辦法出海,行朝、琉球、占城、安南,保住性命再聯絡伯顏丞相,求他替自家翻案。

福州到泉州旱路四百多里,一路打馬狂奔。 過蒲田時死了一匹馬,過惠安又死了一匹,在蒲田就聽得路上人傳言,張世傑兵圍泉州,祝季奢心急如焚地打馬疾馳,只想快一點趕過去。 全家老少數百口性命。 早點想辦法和伯顏取得聯絡,便多了幾分活命的機會!

正當祝季奢一路飛奔的時候,泉州城內已是腥風血雨。

校場上,被關押看守的二千五百名淮軍士兵,早已失去了武器,被上萬被堅執銳的蒙古、色目和新附軍團團圍住。

淮軍,是江淮一帶常年與北方強敵作戰的精銳士兵。 他們的祖宗,曾經在岳飛、韓世忠麾下抵抗過金國女真人地南侵,曾經經歷過朱仙鎮的大捷和那千古遺恨的十二道金牌;他們的爺爺,曾經和孟珙將軍並肩攻入蔡州城。 敲響了金王朝的喪鐘。 一血前恥;他們的父輩,曾經血戰襄陽。 整整六年,讓進攻的蒙古人流盡了鮮血。

江淮,本是漢民族的腹地,但在偏安一隅地南宋,卻成了抵擋北方鐵騎的前線。 這些江淮兒女,乃祖乃父乃兄都已經血灑疆場,國仇家恨,他們是從不後退的戰士,他們是絕不屈服的人。

但現在,二千五百名淮軍士兵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此前,蒲壽庚早已用卑鄙的手段騙走他們手中地武器,但他騙不走淮軍士兵對民族的忠誠,所以屠殺將不可避免。

被全副武裝、四倍於己的敵人團團包圍,淮軍士兵們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但他們無所畏懼,他們的眼神堅定而執著。

是的,有什麼好怕的呢?他們的最後一任統帥,右丞相、兩淮制置大使李庭芝,去年已經在揚州不屈殉國,他們的祖父兄長,早已在襄陽、樊城、兩淮、常州為國家民族流盡了最後一滴血,死亡對於淮軍士兵來說,只不過是追隨著統帥和父兄的腳步,走上通向民族祭壇的同一條不歸路。

屠殺開始了。 強弓勁弩、被堅執銳地一萬敵人,和赤手空拳地二千五百淮軍,兩者的實力相差如此懸殊,但不屈地人終歸不屈,即使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們也絕不屈膝。

砍掉了手,還有腳可以踢;刺傷了腳,還有牙可以咬!你可以殺死我,但絕不能征服我的心!

在敵人的步步緊逼下,淮軍的人數越來越少,有人唱起了蒼涼的曲調:“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祖輩,曾經唱著這首滿江紅,和金人、蒙古人浴血廝殺,兒孫們,唱著同樣的曲子,走上犧牲的祭壇。

家家戶戶關上門窗,百姓們淚水橫流,哽咽無聲。

鮮血流成了河,人越來越少,終於,全都倒下了。 歌聲,沒有活著的人繼續高唱,但這首滿江紅被泉州百姓刻進了心底,深深的刻進了世代相傳的血脈。

第百零二章 驚變

校場上慷慨激昂的滿江紅,歌聲穿過了街巷,飛越了城牆,傳到攻城的大宋軍隊耳中。 兵將們紅了眼睛,攻勢如潮。

七稍炮高大粗獷的原木身軀,如同頂天立地的巨人,這種拋石機,是攻城方最有力的武器。 二百五十名士兵拽住繩索,待正將手中的小紅旗揮下,便同時扯動繩索,七稍炮長長的拋射臂迅速揚起,將上百斤的石彈拋向八十丈外的城牆。

巨大沉重的石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砸到了城牆。 只聽得一聲沉悶的震動,這一段城牆上的韃子兵只覺得整個大地都在搖晃,自己人也在跟著搖晃。

中了!城下的宋兵歡呼起來,他們清楚的看見石彈砸到了堞垛上,飛濺的石塊將幾個韃子兵砸成了爛西瓜,就是僥倖沒受傷的,只要是站在那段城牆上的敵兵,都如喝醉了酒似的偏偏倒倒。

七十人用時用力轉動絞盤,把三弓弩足有小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