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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部分

丹戰,於時悔無益矣。”延廣固爭,馮道依違其間。帝卒從延廣議。契丹大怒,遣使來責讓,且言:“何得不先承稟,遽即帝位?”延廣復以不遜語答之。

契丹盧龍節度使趙延壽欲代晉帝中國,屢說契丹擊晉,契丹主頗然之。

齊王上

高祖聖文章武明德孝皇帝下天福八年(癸卯,公元九四三年)

春,正月,癸卯,蜀主以宣徽使兼宮苑使田敬全領永平節度使;敬全,宦者也,引前蜀王承休為比而命之,國人非之。

帝聞契丹將入寇,二月,己未,發鄴都;乙丑,至東京。然猶與契丹問遺相往來,無虛月。

唐宣城王景達,剛毅開爽,烈祖愛之,屢欲以為嗣;宋齊丘亟稱其才,唐主以齊王璟年長而止。璟以是怨齊丘。唐主幼子景逷,母種氏有寵,齊王璟母宋皇后稀得進見。唐主如璟宮,遇璟親調樂器,大怒,誚讓者數日。種氏乘間言,景逷雖幼而慧,可以為嗣。唐主怒曰:“子有過,父訓之,常事也。國家大計,女子何得預知!”即命嫁之。唐主嘗夢吞靈丹,旦而方士史守衝獻丹方,以為神而餌之,浸成躁急。左右諫,不聽。嘗以藥賜李建勳,建勳曰:“臣餌之數日,已覺躁熱,況多餌乎!”唐主曰:“朕服之久矣。”群臣奏事,往往暴怒;然或有正色論辨中理者,亦斂容慰謝而從之。唐主問道士王棲霞:“何道可致太平?”對曰:“王者治心治身,乃治家國。今陛下尚未能去飢嗔、飽喜,何論太平!”宋後自簾中稱歎,以為至言。凡唐主所賜予,棲霞皆不受。棲霞常為人奏章,唐主欲為之築壇。辭曰:“國用方乏,何暇及此!俟焚章不化,乃當奏請耳。”

駕部郎中馮延己,為齊王元帥府常書記,性傾巧,與宋齊丘及宣徽副使陳覺相結;同府在巳上者,延己稍以計逐之。延已嘗戲謂中書侍郎孫晟曰:“公有何能,為中書郎?”晟曰:“晟,山東鄙儒,文章不如公,詼諧不如公,諂詐不如公。然主上使公與齊王遊處,蓋欲以仁義輔導之也,豈但為聲色狗馬之友邪!晟誠無能;如公之能,適足為國家之禍耳。”延己,歙州人也。又有魏岑者,亦在齊王府。給事中常夢錫屢言陳覺、馮延己、魏岑皆佞邪小人,不宜侍東宮;司門郎中判大理寺蕭儼表稱陳覺奸回亂政;唐主頗感悟,未及去。會疽發背,秘不令人知,密令醫治之,聽政如故。庚午,疾亟,太醫吳廷裕遣親信召齊王璟入侍疾。唐主謂璟曰:“吾餌金石,始欲益壽,乃更傷生,汝宜戒之!”是夕,殂。秘不發喪,下制:“以齊王監國,大赦。”

孫晟恐馮延己等用事,欲稱遺詔令太后臨朝稱制。翰林學士李貽業曰:“先帝嘗雲:”婦人預政,亂之本也。‘安肯自為厲階!此必近習奸人之詐也。且嗣君春秋已長,明德著聞,公何得遽為亡國之言!若果宣行,吾必對百官毀之。“晟懼而止。貽業,蔚之從曾孫也。

丙子,始宣遺制。烈祖末年卞急,近臣多罹譴罰。陳覺稱疾,累月不入,及宣遺詔,乃出。蕭儼劾奏:“覺端居私室,以俟升遐,請按其罪。”齊王不許。

自烈祖相吳,禁壓良為賤,令買奴婢者通官作券。馮延己及弟禮部員外郎延魯,俱在元帥府,草遺詔聽民賣男女;意欲自買姬妾,蕭儼駁曰:“此必延己等所為,非大行之命也。昔延魯為東都判官,已有此請;先帝訪臣,臣對曰:”陛下昔為吳相,民有鬻男女者,為出府金,贖而歸之,故遠近歸心。今即位而反之,使貧人之子為富人廝役,可乎?‘先帝以為然,將治延魯罪。臣以為延魯愚,無足責。先帝斜封延魯章,抹三筆,持入宮。請求諸宮中,必尚在。“齊王命取先帝時留中章奏千餘道,皆斜封一抹,果得延魯疏。然以遺詔已行,竟不之改。

閩富沙王延政稱帝於建州,國號大殷,大赦,改元天德。以將樂縣為鏞州,延平鎮為鐔州。立皇后張氏。以節度判官潘承祐為吏部尚書,節度巡官建陽楊思恭為兵部尚書。未幾,以承祐同平章事,思恭遷僕射,錄軍國事。延政服赭袍視事,然牙參及接鄰國使者,猶如籓鎮禮。殷國小民貧,軍旅不息。楊思恭以善聚斂得幸,增田畝山澤之稅,至於魚鹽蔬果,無不倍徵,國人謂之“楊剝皮”。

三月,己卯朔,以中書令趙瑩為晉昌節度使兼中書令;以晉昌節度使兼侍中桑維翰為侍中。

唐元宗即位,大赦,改元保大。秘書郎韓熙載請俟逾年改元,不從。尊皇后曰皇太后,立妃鍾氏為皇后。唐主未聽政,馮延己屢入白事,一日至數四。唐主曰:“書記有常職,何為如是其煩也!”唐主為人謙謹,初即位,不名大臣,數延公卿論政體,李建勳謂人曰:“主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