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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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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少陽判官蘇兆、楊元卿、大將侯惟清皆勸少陽入朝。元濟惡之,殺兆,囚惟清。元卿先奏事在長安,具以淮西虛實及取元濟之策告李吉甫,請討之。時元濟猶匿喪,元卿勸吉甫,凡蔡使入奏者,所在止之。少陽死近四十日,不為輟朝,但易環蔡諸鎮將帥,益兵為備。元濟殺元卿妻及四男以圬射堋。淮西宿將董重質,吳少誠少婿也,元濟以為謀主。

戊戌,加河東節度使王鍔同平章事。

李吉甫言於上曰:“淮西非如河北,四無黨援,國家常宿數十萬兵以備之,勞費不可支也。失今不取,後難圖矣。”上將討之,張弘靖請先為少陽輟朝、贈官,遣使吊贈,待其有不順之跡,然後加兵,上從之,遣工部員外郎李君何弔祭。元濟不迎敕使,發兵四出,屠舞陽,焚葉,掠魯山、襄城,關東震駭,君何不得入而還。

冬,十月,丙午,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趙公李吉甫薨。

壬戌,以忠武節度副使李光顏為節度使。甲子,以嚴綬為申、光、蔡招撫使,督諸道兵招討吳元濟,乙丑,命內常侍知省事崔潭峻監其軍。戊辰,以尚書左丞呂元膺為東都留守。

党項寇振武。

十二月,戊辰,以尚書右丞韋貫之同平章事。

憲宗昭文章武犬至至神孝皇帝中之上元和十年(乙未,公元八一五年)

春,正月,乙酉,加韓弘守司徒。弘鎮宣武,十餘年不入朝,頗以兵力自負,朝廷亦不以忠純待之。王鍔加同平章事,弘恥班在其下,與武元衡書,頗露不平之意。朝廷方倚其形勢以制吳元濟,故遷官,使居鍔上以寵慰之。

吳元濟縱兵侵掠,及於東畿。己亥,制削元濟官爵,命宣武等十六道進軍討之。嚴綬擊淮西兵,小勝,不裝置,淮西兵夜還襲之。二月,甲辰,綬敗於磁丘,卻五十餘里,馳入唐州而守之。壽州團練使令狐通為淮西兵所敗,走保州城,境上諸柵盡為淮西所屠。癸丑,以左金吾大將軍李文通代之,貶通昭州司戶。詔鄂嶽觀察使柳公綽以兵五千授安州刺史李聽,使討吳元濟。公綽曰:“朝廷以吾書生不知兵邪!”即奏請自行,許之。公綽至安州,李聽屬橐鞬迎之。公綽以鄂嶽都知兵馬使、先鋒行營兵馬都虞候二牒授之,選卒六千以屬聽,戒其部校曰:“行營之事,一決都將。”聽感恩畏威,如出麾下。公綽號令整肅,區處軍事,諸將無不服。士卒在行營者,其家疾病死喪,厚給之,妻淫泆者,沉之於江,士卒皆喜曰:“中丞為我治家,我何得不前死!”故每戰皆捷。公綽所乘馬,踶殺圉人,公綽命殺馬以祭之,或曰:“圉人自不備耳,此良馬,可惜!”公綽曰:“材良性駑,何足惜也!”竟殺之。

河東將劉輔殺豐州刺史燕重旰,王鍔誅之,及其黨。

王叔文之黨坐謫官者,凡十年不量移,執政有憐其才欲漸進之者,悉召至京師。諫官爭言其不可,上與武元衡亦惡之。三月,乙酉,皆以為遠州刺史,官雖進而地益遠。永州司馬柳宗元為柳州刺史,朗州司馬劉禹錫為播州刺史。宗元曰:“播州非人所居,而夢得親在堂,萬無母子俱往理。”欲請於朝,願以柳易播。會中丞裴度亦為禹錫言曰:“禹錫誠有罪,然母老,與其子為死別,良可傷!”上曰:“為人子尤當自謹,勿貽親憂,此則禹錫重可責也。”度曰:“陛下方侍太后,恐禹錫在所宜矜。”上良久,乃曰:“朕所言,以責為人子者耳,然不欲傷其親心。”退,謂左右曰:“裴度愛我終切。”明日,改禹錫連州刺史。宗元善為文,嘗作《梓人傳》,以為:“梓人不執斧斤刀鋸之技,專以尋引、規矩、繩墨度群木之材,視棟宇之制,相高深、圓方、短長之宜,指麾眾工,各趨其事,不勝任者退之。大廈既成,則獨名其功,受祿三倍。亦猶相天下者,立綱紀、整法度,擇天下之士使稱其職,居天下之人使安其業,能者進之,不能者退之,萬國既理,而談者獨稱伊、傅、周、召,其百執事之勤勞不得紀焉。或者不知體要,衒能矜名,親小勞,侵眾官,聽聽於府庭,而遺其大者遠者,是不知相道者也。”

又作《種樹郭橐駝傳》曰:“橐駝之所種,無不生且茂者。或問之,對曰:”橐駝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