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壼奏“導虧法從私,無大臣之節,請免官。”雖事寢不行,舉朝憚之。壼儉素廉絜,裁斷切直,當官幹實,性不弘裕,不肯苟同時好,故為諸名士所少。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閒泰,如含瓦石,不亦勞乎!”壼曰:“諸君子以道德恢弘,風流相尚,執鄙吝者,非壼而誰!”時貴遊子弟多慕王澄、謝鯤為放達,壼厲色於朝曰:“悖禮傷教,罪莫大焉;中朝傾覆,實由於此。”欲奏推之,王導、庾亮不聽,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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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癸丑,觀陽烈侯應詹卒。
初,王導輔政,以寬和得眾。及庾亮用事,任法裁物,頗失人心。豫州刺史祖約,自以輩不後郗、卞,而不豫顧命,又望開府復不得,及諸表請多不見許,遂懷怨望。及遺詔褒進大臣,又不及約與陶侃,二人皆疑庾亮刪之。歷陽內史蘇峻,有功於國,威望漸著,有銳卒萬人,器械甚精,朝廷以江外寄之;而峻頗懷驕溢,有輕朝廷之志,招納亡命,眾力日多,皆仰食縣官,運漕相屬,稍不如意,輒肆忿言。亮既疑峻、約,又畏侃之得眾,八月,以丹楊尹溫嶠為都督江州諸軍事、江州刺史,鎮武昌;尚書僕射五舒為會稽內史,以廣聲援;又修石頭以備之。
丹楊尹阮孚以太后臨朝,政出舅族,謂所親曰:“今江東創業尚淺,主幼時艱,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觀之,亂將作矣。”遂求出為廣州刺史。孚,鹹之子也。
冬,十月,立帝母弟嶽為吳王。
南頓王宗自以失職怨望,又素與蘇峻善,庾亮欲誅之,宗亦欲廢執政。御史中丞鍾雅劾宗謀反,亮使右衛將軍趙胤收之。宗以兵拒戰,為胤所殺,貶其族為馬氏,三子綽、超、演皆廢為庶人。免太宰西陽王羕,降封弋陽縣王,大宗正虞胤左遷桂陽太守。宗,宗室近屬;羕,先帝保傅。亮一旦剪黜,由是失遠近之心。宗黨卞闡亡奔蘇峻,亮符峻送闡,峻保匿不與。宗之死也,帝不之知,久之,帝問亮曰:“常日白頭公何在?”亮對以謀反伏誅。帝泣曰:“舅言人作賊,便殺之;人言舅作賊,當如何!”亮懼,變色。
趙將黃秀等寇酇,順陽太守魏該帥眾奔襄陽。
後趙王勒用程遐之謀,營鄴宮,使世子弘鎮鄴,配禁兵萬人,車騎所統五十四營悉配之,以驍騎將軍領門臣祭酒王陽專統六夷以輔之。中山公虎自以功多,無去鄴之意,及修三臺,遷其家室,虎由是怨程遐。
十一月,後趙石聰攻壽春,祖約屢表請救,朝廷不為出兵。聰遂進寇逡遒、阜陵,殺掠五千餘人。建康大震,詔加司徒導大司馬、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以御之,軍於江寧。蘇峻遣其將韓晃擊石聰,走之,導解大司馬。朝議又欲作塗塘以遏胡寇,祖約曰:“是棄我也!”益懷憤恚。
十二月,濟岷太守劉輳У壬畢綸�謔廢暮羆危�韻綸�眩�滌諍笳浴J�骯ズ幽鹹�贗跽壩譙ィ�沃�E沓悄謔妨跣�淳堇劑曄�牽��骯グ沃��
後趙王勒以牙門將王波為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試經之制。
張竣畏趙人之逼,是歲,徙隴西、南安民二千餘家於姑臧,又遣修好於成,以書勸成主雄去尊號,稱籓於晉。雄復書曰:“吾過為士大夫所推,然本無心於帝王,思為晉室元功之臣,掃除氛埃;而晉室陵遲,德聲不振,引領東望,有年月矣。會獲來貺,情在暗至,有何已已。”自是聘使相繼。
肅宗明皇帝下咸和二年(丁亥,公元三二七年)
春,正月,硃提太守楊術與成將羅恆戰於臺登,兵敗,術死。
夏五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趙武衛將軍劉朗帥騎三萬襲楊難敵於仇池,弗克,掠三千餘戶而歸。
張竣聞趙兵為後趙所敗,乃去趙官爵,複稱晉大將軍、涼州牧,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帥眾數萬,東會韓璞,攻掠趙秦州諸郡。趙南陽王胤將兵擊之,屯狄道。枹罕護軍辛晏告急。秋,駿使韓璞、辛巖救之。璞進度沃幹嶺。巖欲速戰,璞曰:“夏末以來,日星數有變,不可輕動。且曜與石勒相攻,胤必不能久與我相守也。”與胤夾洮相持七十餘日。冬,十月,璞遣辛巖督運於金城,胤聞之,曰:“韓璞之眾,十倍於吾。吾糧不多,難以持久。今虜分兵運糧,天授我也。若敗辛巖,璞等自潰”。乃帥騎三千襲巖於沃幹嶺,敗之,遂前逼璞營,璞眾大潰。胤乘勝追奔,濟河,攻拔令居,斬首二萬級,進據振武,河西大駭。張閬、辛晏帥其眾數萬降趙,駿遂失河南之地。
庾亮以蘇峻在歷陽,終為禍亂,欲下詔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