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謝安每言:“陶公雖用法,而恆得法外意。”安,鯤之從子也。
成主雄生瘍於頭。身素多金創,及病,舊痕皆膿潰,諸子皆惡而遠之;獨太子班晝夜侍側,不脫衣冠,親為吮膿。雄召大將軍建寧王壽受遺詔輔政。丁卯,雄卒,太子班即位。以建寧王壽錄尚書事,政事皆委於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瑰,班居中行喪禮,一無所預。
辛未,加平西將軍庾亮徵西將軍、假節、都督江、荊、豫、益、梁、雍六州諸軍事、領江、豫、荊三州刺史,鎮武昌。亮闢殷浩為記室參軍。浩,羨之子也,與豫章太守褚裒、丹楊丞杜乂,皆以識度清遠,善談《老》、《易》,擅名江東,而浩尤為風流所宗。裒,略之孫;乂,錫之子也。桓彝嘗謂裒曰:“季野有皮裡《春秋》。”言其外無臧否而內有褒貶也。謝安曰:“裒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矣。”
秋,八月,王濟還遼東,詔遣侍御史王齊祭遼東公廆,又遣謁者徐孟策拜慕容皝鎮軍大將軍、平州刺史、大單于、遼東公、持節、都督,承製封拜,一如廆故事。船下馬石津,皆為慕容仁所留。
九月,戊寅,衛將軍江陵穆公陸曄卒。
成主雄之子車騎將軍越屯江陽,奔喪至成都。以太子班非雄所生,意不服,與其弟安東將軍期謀作亂。班弟玝勸班遣越還江陽,以期為梁州刺史,鎮葭萌。班以未葬,不忍遣,推心待之,無所疑間,遣玝出屯於涪。冬,十月,癸亥朔,越因班夜哭,弒之於殯宮,並殺班兄領軍將軍都;矯太后任氏令,罪狀班而廢之。
初,期母冉氏賤,任氏母養之。期多才藝,有令名。及班死,眾欲立越,越奉期而立之。甲子,期即皇帝位。諡班曰戾太子。以越為相國,封建寧王,加大將軍壽大都督,徙封漢王;皆錄尚書事。以兄霸為中領軍、鎮南大將軍;弟保為鎮西大將軍、汶山太守;從兄始為徵東大將軍,代越鎮江陽。丙寅,葬雄於安都陵,諡曰武皇帝,廟號太宗。
始欲與壽共攻期,壽不敢發。始怒,反譖壽於期,請殺之。期欲籍壽以討李玝,故不許,遣壽將兵向涪。壽先遣使告玝以去就利害,開其去路,玝遂來奔。詔以王玝為巴郡太守。期以壽為梁州刺史,屯涪。
趙主弘自齎璽綬詣魏宮,請禪位於丞相虎。虎曰:“帝王大業,天下自當有議,何為自論此邪!”弘流涕還宮,謂太后程氏曰:“先帝種真無復遺矣!”於是尚書奏:“魏臺請依唐、虞禪讓故事。”虎曰:“弘愚闇,居喪無禮,不可以君萬國,便當廢之,何禪讓也!”十一月,虎遣郭殷持節入宮,廢弘為海陽王。弘安步就車,容色自若,謂群臣曰:“庸昧不堪纂承大統,夫復何言!”群臣莫不流涕,宮人慟哭。群臣詣魏臺勸進,虎曰:“皇帝者盛德之號,非所敢當,且可稱居攝趙天王。”幽弘及太后程氏、秦王宏、南陽王恢於崇訓宮,尋皆殺之。
西羌大都督姚弋仲稱疾不駕,虎屢召之,乃至。正色謂虎曰:“弋仲常謂大王命世英雄,奈何把臂受託而返奪之邪?”虎曰:“吾豈樂此哉!顧海陽年少,恐不能了家事,故代之耳。”心雖不平,然察其誠實,亦不之罪。
虎以夔安為侍中、太尉、守尚書令,郭殷為司空,韓晞為尚書左僕射,魏郡申鍾為侍中,郎輳��飴淮蠓潁�醪ㄎ�惺榱睢N奈浞獍莞饔脅睢;⑿腥縲哦跡�椿瓜騫��
慕容皝討遼東,甲申,至襄平。遼東人王岌密信請降。師進,入城,翟楷、龐鑑單騎走,居就、新昌等縣皆降。皝欲悉坑遼東民,高詡諫曰:“遼東之叛,實非本圖,直畏仁兇威,不得不從。今元惡猶存,始克此城,遽加夷滅,則未下之城,無歸善之路矣。”皝乃止。分徙遼東大姓於棘城。以杜群為遼東相,安輯遺民。
十二月,趙徐州從事蘭陵硃縱斬刺史郭祥,以彭城來降,趙將王朗攻之,縱奔淮南。
慕容仁遣兵襲新昌,督護新興王寓擊走之,遂徙新昌入襄平。
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康元年(乙未,公元三三五年)
春,正月,庚午朔,帝加元服。大赦,改元。
成、趙皆大赦,成改元玉恆,趙改元建武。
成主期立皇后閻氏,以衛將軍尹奉為右丞相,驃騎將軍、尚書令王瑰為司徒。
趙王虎命太子邃省可尚書奏事,唯祀郊廟、選牧守、征伐、刑殺乃親之。虎好治宮室,鸛雀臺崩,殺典匠少府任汪;復使修之,倍於其舊。邃保母劉芝封宜城君,關預朝權,受納賄賂,求仕進者多出其門。
慕容皝置左、右司馬,以司馬韓矯、軍祭酒封弈為之。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