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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懿、洸、諶與姚宣皆入朝,使裕入白興,求見,興曰:“汝等正欲論弼事耳,吾已知之。”裕曰:“弼苟有可論,陛下所宜垂聽;若懿等言非是,便當置之刑辟,奈何逆抿之!”於是引見懿等於諮議堂。宣流涕極言,興曰:“吾自處之,非汝曹所憂。”撫軍東曹屬姜虯上疏曰:“廣平公弼,釁成逆著,道路皆知之。昔文王之化,刑于寡妻;今聖朝之亂,起自愛子,雖欲含忍掩蔽,而逆黨扇惑不已,弼之亂心何由可革!宜斥散兇徒,以絕禍端。”興以虯表示梁喜曰:“天下人皆以吾兒為口實,將何以處之?”喜曰:“信如虯言,陛下早宜裁決。”興默然。

唾契汗、乙弗等部皆叛南涼,南涼王傉檀欲討之,邯川護軍孟愷諫曰:“今連年饑饉,南逼熾磐,北逼蒙遜,百姓不安。遠征雖克,必有後患;不如與熾磐結盟通糴,慰撫雜部,足食繕兵,俟時而動。”傉檀不從,謂太子虎臺曰:“蒙遜近去,不能猝來,旦夕所慮,唯在熾磐。然熾磐兵少易御,汝謹守樂都,吾不過一月必還矣。”乃帥騎七千襲乙弗,大破之,獲馬牛羊四十餘萬。

河南王熾磐聞之,欲襲東都。群臣鹹以為不可。太府主簿焦襲曰:“傉檀不顧近患而貪遠利,我今伐之,絕其西路,使不得還救。則虎臺獨守窮城,可坐禽也。此天亡之時,必不可失。”熾磐從之,帥步騎二萬襲樂都。虎臺憑城拒守,熾磐四面攻之。

南涼撫軍從事中郎尉肅言於虎臺曰:“外城廣大難守,殿下不若聚國人守內城,肅等帥晉人拒戰於外,雖有不捷,猶足自存。”虎臺曰:“熾磐小賊,旦夕當走,卿何過慮之深!”虎臺疑晉人有異心,悉召豪望有謀勇者閉之於內。孟愷泣曰:“熾磐乘虛內侮,國家危於累卵。愷等進欲報恩,退顧妻子,人思效死,而殿下乃疑之如是邪!”虎臺曰:‘吾豈不知君之忠篤,懼餘人脫生慮表,以君等安之耳。“

一夕,城潰,熾磐入樂都,遣平遠將軍捷虔帥騎五千追傉檀,以鎮南將軍廉屯為都督河右諸軍事、涼州刺史,鎮樂都;禿髮赴單為西平太守,鎮西平;以趙恢為廣武太守,鎮廣武;曜武將軍王基為晉興太守,鎮浩亹;徙虎臺及其文武百姓萬餘戶於枹罕。赴單,烏孤之子也。河間人褚匡言於燕王跋曰:“陛下龍飛遼、碣,舊邦族黨,傾首朝陽,以日為歲,請往迎之。”跋曰:“道路數千裡,復隔異國,如何可致?”匡曰:“章武臨海,舟楫可通,出於遼西臨渝,不為難也。”跋許之,以匡為遊擊將軍、中書待郎,厚資遣之。匡與跋從兄買、從弟睹自長樂帥五千餘戶歸於和龍,契丹、庫莫奚皆降於燕。跋署其大人為歸善王。跋弟不避亂在高句麗,跋召之,以為左僕射,封常山公。

柔然可汗斛津將嫁女於燕,斛律兄子步鹿真謂斛律曰:“幼女遠嫁憂思,請以大臣樹黎等女為媵。”斛律不許。步鹿真出,謂樹黎等曰:“斛律欲以汝女為媵,遠適他國。”樹黎恐,與步鹿真謀使勇士夜伏於斛律穹廬之後,伺其出而執之,與女皆送於燕,立步鹿真為可汗而相之。

初,社侖之徙高車也,高車人叱洛侯為之鄉導以並諸部,社侖德之,以為大人。步鹿真與社侖之子社拔共至叱洛侯家,淫其少妻,妻告步鹿真曰:“叱洛侯欲奉大檀為主。”大檀者,社侖季父僕渾之子也,領別部鎮西境,素得眾心。步鹿真歸而發兵圍叱洛侯,叱洛侯自殺。遂引兵襲大檀,大檀逆擊,破之,執步鹿真及社拔,殺之,自立為可汗,號牟汗紇升蓋可汗。

斛律至和龍,燕王跋賜斛律爵上谷侯,館之遼東,待以客禮,納其女為昭儀。斛律上書請還其國,跋曰:“今度國萬里,又無內應,若以重兵相送,則饋運難繼。兵少則不足成功,如何可還?”斛律固請,曰:“不煩重兵,願給三百騎,送至敕勒。國人必欣然來迎。”跋乃遣單于前輔萬陵帥騎三百送之。陵憚遠役,至黑山,殺斛律而還。大檀亦遣使獻馬三千匹、羊萬口於燕。

六月,泰山太守劉研等帥流民七千餘家,河西胡酋劉遮等帥部落萬餘家,皆降於魏。

戊申,魏主嗣如豺山宮;丁亥,還平城。

樂都之潰也,南涼安西將軍樊尼自西平奔告南涼王傉檀,傉檀謂其眾曰:“今妻子皆為熾磐所虜,退無所歸,卿等能與吾籍乙弗之資,取契汗以贖妻子乎?”乃引兵西。眾多逃還,傉檀遣鎮北將軍段苟追之,苟亦不還。於是將士皆散,唯樊尼與中軍將軍紇勃、後軍將軍洛肱、散騎侍郎陰利鹿不去。傉檀曰:“蒙遜、熾磐昔皆委質於吾,今而歸之,不亦鄙乎!四海之廣,無所容身,何其痛也!與其聚而同死,不若分而或全。樊尼,吾長兄之子,宗部所寄;吾眾在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