詵;引兵回趣南城,南城自潰。齡石舍船步進。焦縱大將譙撫之屯牛脾,譙小苟塞打鼻。臧熹擊撫之,斬之;小苟聞之,亦潰。於是縱諸營屯望風相次奔潰。
戊辰,縱棄成都出走,尚書令馬耽封府庫以待晉師。壬申,齡石入成都,誅縱同祖之親,餘皆按堵,使復其業。縱出成都。先辭墓,其女曰:“走必不免,只取辱焉。等死,死於先人之墓可也。”縱不從。譙道福聞平模不守。自涪引兵入赴,縱往投之。道福見縱,怒曰:“大丈夫有如此功業而棄之,將安歸乎!人誰不死,何怯之甚也!”因投縱以劍,中其馬鞍。縱乃去,自縊死,巴西人王志斬其首以送齡石。道福謂其眾曰:“蜀之存亡,實繫於我,不在譙王。今我在,猶足一戰。”眾皆許諾。道福盡散金帛以賜眾,眾受之而走。道福逃於獠中,巴民杜瑾執送之,斬于軍門。齡石徙馬耽於越嵩,耽謂其徒曰:“硃侯不送我京師,欲滅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臥,引繩而死。須臾,齡石使至,戮其屍。詔以齡石進監梁、秦州六郡諸軍事,賜爵豐城縣侯。
魏奚斤等破越勤於跋那山西,徙二萬餘家於大寧。
河西胡曹龍等擁部眾二萬人來入蒲子,張外降之,推龍為大單于。
丙戌,魏主嗣如定襄大洛城。
河南王熾磐擊吐谷渾支旁於長柳川,虜旁及其民五千餘戶而還。
八月,癸卯,魏主嗣還平城。
曹龍請降魏,執送張外,斬之。
丁丑,魏主嗣如豺山宮。癸未,還。九月,再命太尉裕為太傅、揚州牧;固辭。
河南王熾磐擊吐谷渾別統掘逵於渴渾川,大破之,虜男女二萬三千。冬,十月,掘逵帥其餘眾降於熾磐。
吐京胡與離石胡出以眷叛魏,魏主嗣命元城侯屈督會稽公劉暠、永安侯魏勤以討之。丁巳,出以眷引夏兵邀擊暠,禽之,以獻於夏;勤戰死。嗣以屈亡二將,欲誅之;既而赦之,使攝幷州刺史。屈到州,縱酒廢事,嗣積其前後罪惡,檻車徵還。斬之。
十一月,魏主嗣遣使請昏於秦,秦王興許之。
是歲,以敦煌索邈為梁州刺史,苻宣乃還仇池。初,邈寓居漢川,與別駕姜顯有隙,凡十五年而邈鎮漢川;顯乃肉袒迎候,邈無慍色,待之彌厚。退而謂人曰:“我昔寓此,失志多年,若仇姜顯,懼者不少。但服之自佳,何必逞志!”於是闔境聞之皆悅。
安皇帝辛義熙十年(甲寅,公元四一四年)
春,正月,辛酉,魏大赦,改元神瑞。
辛巳,魏主嗣如繁畤。二月,戊戌,還平城。
夏王勃勃侵魏河東蒲子。
庚戌,魏主嗣如豺山宮。
魏幷州刺史婁伏連襲殺夏所置吐京護軍及其守兵。
司馬休之在江陵,頗得江、漢民心。子譙王文思在建康,性兇暴,好通輕俠;太尉裕惡之。三月,有司奏文思擅捶殺國吏,詔誅其黨而宥文思。休之上疏謝罪,請解所任;不許。裕執文思送休之,令自訓厲,意欲休之殺之;休之但表廢文思。並與裕書陳謝。裕由是不悅,以江州刺史孟懷玉兼督豫州六郡以備之。
夏,五月,辛酉,魏主嗣還平城。
秦後將軍斂成討叛羌,為羌所敗,懼罪,出奔夏。
秦王興有疾,妖賊李弘與氐仇常反於貳城,興輿疾往討之,斬常,執弘而還。
秦左將軍姚文宗有寵於太子泓,廣平公弼惡之,誣文宗有怨言;秦王興怒,賜文宗死,於是群臣畏弼側目。弼言於興,無不從者;以所親天水尹衝為給事黃門侍郎,唐盛為治書侍御史,興左右掌機要者,皆其黨也。右僕射梁喜、侍中任廉、亦兆尹尹昭承間言於興曰:“父子之際,人所難言;然君臣之義,不薄於父子,故臣等不得默然。廣平公弼,潛有奪嫡之志,陛下寵之太過,假其威權,傾險無賴之徒輻湊附之。道路皆言陛下將有廢立之計,信有之乎!”興曰:“豈有此邪!”喜等曰:“苟無之,則陛下愛弼,適所以禍之;願去其左右,損其威權,如此,非特安弼,乃所以安宗廟社稷。”興不應。大司農竇溫、司徒左長史王弼皆密疏勸興立弼為太子,興雖不從,亦不責也。
興疾篤,弼潛聚眾數千人,謀作亂。姚裕遣使以弼逆狀告諸兄在籓鎮者,於是姚懿治兵於蒲孤,鎮東將軍、豫州牧洸治兵於洛陽,平西將軍諶治兵於雍,皆欲赴長安討弼。會興疾瘳,見群臣,徵虜將軍劉羌泣以告興。梁喜、尹昭請誅弼,且曰:“苟陛下不忍殺弼,亦當奪其權任。”興不得已,免弼尚書令,使以將軍、公還第。懿等各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