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戍兵集河上以備之。
秦乞伏什寅母弟前將軍白養、鎮衛將軍去列,以什寅之死,有怨言,秦王暮末皆殺之。
夏,四月,甲子,魏主如去中。
敕勒萬餘落復叛走,魏主使尚書封鐵追討,滅之。
六月,己卿,以氐王楊難當為冠軍將軍、秦州刺史、武都王。
魏主使平南大將軍、丹楊王大毘,屯河上,以司馬楚之為安南大將軍、荊州刺史,封琅邪王,頓潁川以備宋。
吐谷渾王慕璝將其眾萬八千襲秦定連,秦輔國大將軍段暉等擊走之。
到彥之自淮入泗,水滲,日行才十里,自四月至秋七月,始至須昌。乃溯河西上。
魏主以河南四鎮兵少,命諸軍悉收眾北渡。戊子,魏礎�x戍兵棄城去。戊戍,滑臺戍兵亦去。庚子,魏主以大鴻臚陽平公杜超為都督冀、定、相三州諸軍事、太宰,進爵陽平王,鎮鄴,為諸軍節度。超,密太后之兄也。庚戌,魏洛陽、虎牢戍兵皆棄城去。
到彥之留硃修之守滑臺,尹衝守虎牢,建武將軍杜驥守金墉。驥,預之玄孫也。諸軍進頓靈昌津,列守南岸,至於潼關。於是司、袞既平,諸軍皆喜,王仲德獨有憂色,曰:“請賢不諳北土情偽,必墮其計。胡虜雖仁義不足,而兇狡有餘,今斂戍北歸,必併力完聚。若河冰既合,將復南來,豈可不以為憂乎!”
甲寅,林邑王范陽邁遣使入貢,自陳與交州不睦,乞蒙恕宥。八月,魏主遣冠軍將軍安頡督護諸軍,擊到彥之。丙寅,彥之遣裨將吳興姚聳夫渡河攻冶坂,與頡戰;聳夫兵敗,死者甚眾。戊寅,魏主遣徵西大將軍長孫道生會丹陽王大毘屯河上以御彥之。
燕太祖寢疾,召中書監申秀、侍中陽哲於內殿,屬以後事。九月,病甚,輦而臨軒,命太子翼攝國事,勒兵聽政,以備非常。
宋夫人慾立其子受居,惡翼聽政,謂翼曰:“上疾將瘳,奈何遽欲代父臨天下乎!”翼性仁弱,遂還東宮,日三往省疾。宋夫人矯詔絕內外,遣閽寺傳問而已,翼及諸子、大臣並不得見,唯中給事胡福獨得出入,專掌禁衛。福慮宋夫人遂成其謀,乃言於司徒、錄尚書事、中山公弘,弘與壯士數十人被甲入禁中,宿衛皆不戰而散。宋夫人命閉東閤,弘家僮庫鬥頭勁捷有勇力,逾閤而入,至於皇堂,射殺女御一人。太祖驚懼而殂。弘遂即天王位,遣人巡城告曰:“天降兇禍,大行崩背,太子不侍疾,群公不奔喪,疑有逆謀,社稷將危。吾備介弟之親,遂攝大位以寧國家,百官叩門入者,進陛二等。”太子翼帥東宮兵出戰而敗,兵皆潰去,弘遣使賜翼死。太祖有子百餘人,弘皆殺之。諡太祖民皇帝,長谷陵。
己丑,夏主遣其弟謂以代伐魏鄜城,魏平西將軍始平公隗歸等擊之,殺萬餘人,謂以代遁去。夏主自將數萬人邀擊隗歸於鄜城東,留其弟上谷公社幹、廣陽公度洛孤守平涼,遣使來求和,約合兵滅魏,遙分河北:自恆山以東屬宋,以西屬夏。
魏主聞之,治兵,將伐夏,群臣鹹曰:“劉義隆兵猶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義隆乘虛濟河,則失山東矣。”魏主以問崔浩,對曰:“義隆與赫連定遙相招引,以虛聲唱和,共大國,義隆望定進,定徒義隆前,皆莫敢先入;譬如連雞,不得俱飛,無能為害也。臣始謂義隆軍來,當屯止河中,兩道北上,東道向冀州,西道衝鄴,如此,則陛下當自討之,不得徐行。今則不然,東西列兵徑二千里,一處不過數千,形分勢弱。以此觀之,儜兒情見,此不過欲固河自守,無北渡意也。赫連定殘根易摧,擬之必僕。克定之後,東出潼關,席捲而前,則威震南極,江、淮以北無立草矣。聖策獨發,非愚近所及,願陛下勿疑。”甲辰,魏主如統萬,遂襲平涼,以衛兵將軍王斤鎮蒲坂。斤,建之子也。
秦自正月不雨,至於九月,民流叛者甚眾。
冬,十月,以竟陵王義宣為南徐州策史,獨戍石頭。
戊午,立錢署,鑄四銖錢。
到彥之、王仲德沿河置守,還保東平。乙亥,魏安頡自委粟津濟河,攻金墉。金墉城不治既久,又無糧食。杜驥欲棄城走,恐獲罪。初,高祖滅秦,遷其鍾虡於江南,有大鐘沒於洛水,帝使姚聳夫將千五百人往取之。驥紿之曰:“金墉城已修完,糧食亦足,所乏者人耳。今虜騎南渡,當相與併力御之。大功既立,牽鍾未晚。”聳夫從之。既至,見城不可守,乃引去,遂南遁。丙子,安頡拔洛陽,殺將士五千餘人。杜驥歸,言於帝曰:‘本欲以死固守,姚聳夫及城遽走,人情沮敗,不可復禁。“上大怒,誅聳夫於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