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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秦王暮末之弟軻殊羅烝於文昭王左夫人禿髮氏,暮末知而禁之。軻殊羅懼,與叔父什寅謀殺暮末,奉沮渠興國以奔河西。使禿髮氏盜門鑰,鑰誤,門者以告暮末。暮末悉收其黨殺之,而赦軻殊羅。執什寅,鞭之,什寅曰:“我負汝死,不負汝鞭!”暮末怒,刳其腹,投屍於河。

夏主少兇暴無賴,不為世祖所知。是月,畋於陰槃,登苛藍山,望統城泣曰:“先帝若以朕承大業者,豈有今日之事乎!”

十一月,己丑朔,日有食之,不盡如鉤,星晝見,至晡方沒,河北地暗。

魏主西巡,至柞山。

十二月,河西王蒙遜、吐谷渾王慕璝皆遣使入貢。

是歲,魏內都大官中山文懿公李先、青冀二州刺史安同皆卒。先年九十五。

秦地震,野草皆自反。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七年(庚午,公元四三零年)

春,正月,癸巳,以吐谷渾王慕璝為徵西將軍,沙州刺史、隴西公。

庚子,魏主還宮。壬寅,大赦。癸卿,復如廣寧,臨溫泉。

二月,西卿,魏平陽威王長孫翰卒。

戊辰,魏主還宮。

帝自踐位以來,有恢復河南之志。三月,戊子詔簡甲卒五萬給右將軍到彥之,統安北將軍王仲德、袞州刺史竺靈秀舟師入河,又使驍騎將軍段宏將精騎八千直指虎牢,豫州刺史劉德武將兵一萬繼進,後將軍長沙王義欣將兵三萬監征討諸軍事。義欣,道憐之子也。

先遣殿中將軍田奇使於魏,告魏主曰:“河南舊是宋土,中為彼所侵,今當修復舊境,不關河北。”魏主大怒曰:“我生髮未燥,已聞河南是我地。此豈可得!必若進軍,今當權斂戍相避,須冬寒地淨,河冰堅合,自更取之。”

甲午,以前南廣平太守尹衝為司州刺史。長沙王義欣出鎮彭城,為眾軍聲援。以遊擊將軍胡籓戍廣陵,行府州事。

壬寅,魏封赫連昌為秦王。

魏有新徒敕勒千餘家,苦於將吏侵漁,出怨言,期以草生牛馬肥,亡歸漠北。尚書令劉絜、左僕射安原奏請及河冰未解,徙之河西。向春冰解,使不得北遁。魏主曰:“此曹習俗,放散日久,譬如囿中之鹿,急則奔突,緩之自定。吾區處自有道,不煩徙也。”絜等固請不已,乃聽分徙三萬餘落於河西,西至白鹽池。敕勒皆驚駭,曰:“圈我於河西,欲殺我也!”謀西奔涼州。劉絜屯五原河北,安原屯悅拔城以備之。癸卯,敕勒數千騎叛,北走,絜追討之;走者無食,相枕而死。

魏南邊諸將表稱:“宋人大嚴,將入寇。請兵三萬,先其未發,逆擊之,足以挫其銳氣,使不敢深入。”因請悉誅河北流民在境上者,以絕其鄉導。魏主使公卿議之,皆以為當然。崔浩曰:“不可。南方下溼,入夏之後,水潦方降,草木蒙密,地氣鬱蒸,易生疾癘,不可行師。且彼既嚴備,則城守必固,留屯久攻,則糧運不繼;分軍四掠,則眾力單寡,無以應敵。以今擊之,未見其利。彼若果能北來,宜待其勞倦,秋涼馬肥,因敵取食,徐往擊之,此萬全之計也。朝廷群臣及西北守將,從陛下征伐,西平赫連,北破蠕蠕,多獲美女、珍寶,牛馬成群。南邊諸將聞而慕之,亦欲南鈔以取資財,皆營私計,為國生事,不可從也。”魏主乃止。

諸將復表:“南寇已至,所部兵少,乞簡幽州以南勁兵助己戍守,乃就漳水造船嚴備以拒之。”公卿皆以為宜如所請,並署司馬楚之、魯軌、延之等為將帥,使招誘南人。浩曰:“非長策也。楚之等皆彼所畏忌,今聞國家悉發幽州以南精兵,大造舟艦,隨以輕騎,謂國家欲存立司馬氏,誅除劉宗,必舉國震駭,懼於滅亡,當悉發精銳,並心竭力,以死爭之,則我南邊諸將無以御之。今公卿欲以威力卻敵,乃所以速之也。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故楚之之徒,往則彼來,止則彼息,其勢然也。且楚之等皆纖利小才,止能招合輕薄無賴而不能成大功,徒使國家兵連禍結而已。昔魯軌說姚興以取荊州,至則敗散,為蠻人掠賣為奴,終於禍及姚泓,此已然之效也。”魏主未以為然。浩乃復陳天時,以為南方舉兵必不利,曰:“今茲害氣在揚州,一也;庚午自刑,先發者傷,二也;日食晝晦,宿值鬥、牛,三也;熒惑伏於翼、軫,主亂及喪,四也;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修人事,次盡地利,後觀天時,故萬舉萬全。今劉義隆新造之國,人事未洽;災變屢見,天時不協;舟行水涸,地利不盡。三者無一可,而義隆行之,必敗無疑。”魏主不能違眾言,乃詔冀、定、相三州造船三千艘,簡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