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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活,沒有真正融入美國社會,最多算是一個近距離的旁觀者。然而,我覺得自己的觀察是有價值的,因為我的所見所聞與我從小到大對美國的印象大不相同。

我寫這些事情,描繪美國的現實,也許是很幼稚的。全世界有那麼多人到美國旅遊,中國有那麼多人到美國留學、經商,那麼多人到過的地方是個什麼樣子,難道很難想象嗎?我給自己的安慰是:是不難想象,但我畢竟親眼看到了啊!

將來,我們與美國人打交道會越來越多,因此我們非常需要了解美國是個什麼樣、美國人怎麼想,這正是我將自己的觀察寫成書的原因。

2008年6月29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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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美航班上

(2006年1月5日星期四)

我們乘坐的是美國聯合航空公司UA850航班。登機之初是忙亂的,除了安置行李,還要不停地跟兒子說話。一位高大、兩鬢斑白、持重慈祥、著黑色制服的人走過來,他指著兒子說:“我可以和他照張相嗎?”“你是機長嗎?”我問,他點點頭。

我很激動,手忙腳亂地翻找相機。能和這種大型波音777飛機的機長合影,可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啊。

等我找到相機,機長已經在幾米外與乘務員聊天。我向他招手、拋“媚眼”,並且喊了幾次“captain”。他顯然看到了,但仍然沒有過來。

別人有事的時候,是不可以打擾的,這個道理我難道不懂嗎?但我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根筋,只顧自己的事情,我會隨意打斷別人的談話,或者在別人周圍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這次我安靜了下來,遠遠望著他,手中捧著相機,臉上堆著傻笑。果然,沒一會兒工夫,機長衝我招了下手。

他竟然讓我帶著兒子到駕駛艙裡去照相,這下我更激動了!

四歲半的兒子沒見過世面,竟然死活不肯進去。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終於照了幾張相,有他和機長,他和戴著機長大簷帽的我。匆忙之中,只記得機艙狹小,滿是儀表,坐了四個人。兒子害怕生人,我卻沾光開了眼界。

乘務員都是老太太。據說她們的服務格外細心周到。一位老太太停在我身邊,嚴肅地對我說:“你不可以在這裡來回走動。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嗎?你不可以待在這兒。”我們三人的機票兩張是公務艙,一張是經濟艙。剛才登機的時候,我就在公務艙忙碌。這個老太太好像是乘務長,確實告訴過我。公務艙是公務艙,經濟艙是經濟艙,這個我當然懂。但對坐在公務艙的家庭成員,登機時照顧一下,飛行中探望一下,應不為過吧?妻子看到周圍那麼多空位子,還要我跟他們商量商量,讓我也坐到公務艙來呢。

經濟艙的乘客不得進入公務艙,也許這就是規矩。規矩就得遵守,沒有什麼變通的餘地。我隨後再沒有進入公務艙。在長達13個小時的飛行中,兒子想我,就到經濟艙來看我,然後我會送他到公務艙門口,目送他回到座位。當初買票時,我想過憑這張老臉賴在公務艙不走;登機後,想過陪伴兒子坐在公務艙;我多次目送兒子,甚至想到可能會感動乘務員。但我終於沒能回到公務艙。我的動腦筋、靈活性,在美國規矩面前都不好使了。

我多次站在公務艙和經濟艙的分界線看著兒子活動。我覺得我很傻,真的很傻。在美國生活三年,一定會變得更傻,連動腦筋和靈活性都沒有了。

對了,老太太並非不通人情。兒子找不到座位時,她會主動幫忙。她還告訴我:“我知道你的家人有語言問題。如果需要,我會來找你幫忙。”

如果說這位老太太很嚴格,那麼另一位老太太就很慈祥了。她叫Chevyl Mayberry,她說她的外孫女剛好與我兒子同歲。她教我兒子畫圓圈,畫五角星。兒子抓起筆,畫了一個歪歪扭扭四不像的東西,她都會鼓掌歡呼:“Good Job!”面對如此強烈的反響,兒子都有點羞澀了。

她和兒子玩了好長時間。我突發奇想,請求她給兒子起個英文名字。我說,Jack或Tom之類,幼兒園可能有很多,不便區別。她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我見到她,再次提醒她這事。她說,整個機組成員都在想!

我本是擔心她答應取名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她卻是如此認真。相形之下,我感到有些尷尬。也許我習慣了總是催促別人兌現承諾,而不是充分相信他人。難道在美國,人與人之間總是“言必信,行必果”的嗎?

果然,北京時間凌晨六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