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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了。我們在那裡商量,替你在地磚上鋪一張地毯。”

“夏竹!”

冰蕊聽了深感不安,制止夏竹。蝶茵不以為意,反而歉然說:“抱歉……他那裡不 方便……。”

“我擔心你會過度,連身子都起不來,站不直。別的倒不在乎。”

夏竹笑著糗她,冰蕊又是叫說:“夏竹,不要這樣!”

“抱歉。冰蕊、夏竹,我很愛他。”

蝶茵誠摯地輕聲告訴她們,然後抱著凝滿水珠的水瓶,走進她的房間,把門帶上。

蝶茵站在櫃抬前,從鏡子中端詳自己。

一對霧濛濛的、單眼皮斜斜翹起的眼睛,連自己都無法否認,它們深深地映照著情 欲膨脹氾濫的昏慵和倦懶。

戈承堅說,她與眾不同的丹鳳眼將他勾魂懾魄,尤其做愛時,所有的情愛繾綣和貪 戀銷魂都在其間泛漾波動,翕合之間盡現原欲狂燃的欲生欲死……。

戈承堅說,他要為此寫一首歌,曲名叫FEATHERSOFDESIRE,羽之慾。

第一句就是:夜是冷的,你是暖的。

然後他沒再寫下去,又趴到她身上。

他說他只要一看見她的眼睛,他就無法抑制自己。

還是和以前一樣,她有很多時間胡思亂想。只不過,天馬行空的逍遙自在都變質了 ,她現在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他。於是,太多的空閒成了苦刑,尤其當她苦等,而他 卻失蹤了。

“這幾天我要進錄音間。”

他只交代這麼一句,人就不見了。起先兩二天,蝶茵並不在乎,雖然她分分秒秒都 想他,她幻想著他忽然出現在櫃抬前,或在公寓內突然出現,給她一個驚喜。

但是他真的失蹤了,沒有問候,沒有連繫,就把她懸空地丟著。

她開始找他。唯一的管道只是他的電話錄音。一再聽到的,都是那一句:“我是戈 承堅,請留話。”

她想到的兩個可能,一個是他死了,一個是他離棄她。

擴音器竟然播放起RAP!

這麼有品味的百貨公司,竟然會放送這種吵死人的音樂!她彷拂看見一個紫色厚嘴 唇的黑人伸出幾百呎長的舌頭,對準她的脖子拋過來,一圈一圈纏繞,幾乎把她絞死!

她忍無可忍,丟下櫃抬去打電話。

“潘小姐嗎?你今天有沒有空?”

她再也不能等待地需要找一個代班。

潘小姐說她沒空,她是一個夜間部的專科生,晚上要考試。

“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別人?”

她吼叫。

等到代班的太太一到,她立即離開了那幾百條領帶和繞舌歌,大步跑回到公寓。

天玉街三十八巷的風光不再詩意旖旎。她匆匆穿過它,像火焰在兩側追趕一樣疾跑 。

衝進公寓,急切地在每一個角落搜尋,沒有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影,也沒有任何他曾 經出現的蛛絲馬跡。

她把自已拋到床上痛哭起來。

“小戈,你在哪裡?如果你不是死了,我也要殺了你!”

她撕扯著床單哭喊,直到精疲力竭。然後,她支撐起自已,到客廳找出電話號碼簿 。厚厚的一大本,按圖索驥打到每一家唱片公司。

“寶麗金嗎?請問有沒有位戈承堅在哪兄?”

“飛碟唱片公司嗎?我想找一個叫戈承堅的琴師。”

“鄉城嗎?”

“英倫唱片?”

“上格?”

每一個丟給她的回答,部使她確定自已是一個白痴。

然後,她想打給每一個警察分局。

“士林分局嗎?請問這幾天有沒有車禍的報案?我在找一個叫做戈承堅的人……。 ”

她再也說不下去,掛掉電話又開始啜泣。

不,她再不能獨自承受下去,她得回去找夏竹。

夏竹在地下層的咖啡吧後面正忙碌著。

蝶茵遠遠站著,看她全神貫注煮著咖啡。

全神貫注著的夏竹美極了。她一心意愛著咖啡,曼特寧、藍山、卡布基諾、哥倫比 亞、夏威夷KONA……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和咖啡戀愛,完全沒有煩惱人蝶茵看了她很 久,夏竹渾然不覺。

她終於靠近吧抬邊上去,張口叫了聲迷述離離的:“夏竹……”

夏竹停手抬眼一看,是失魂落魄、淚眼汪汪的蝶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