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說隨便吃一點吧,有什麼吃什麼,不要搞什麼特殊,下不為例。黃以恆說,下次我一定嚴格按照鄭書記的指示辦。鄭天良說:“你讓萬師傅加了紅燒豬蹄,我的菜票不夠了,你賣兩塊五毛錢給我吧。”黃以恆說:“紅燒豬蹄的錢就從公社的辦公費裡衝吧。”鄭天良眼睛一豎:“小黃,你這是什麼意思?”黃以恆小心地說:“初八才正式上班,我的意思是這就算加班補助。”鄭天良問:“你說應該給你發多少補助費?”黃以恆愣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從華西大隊回來的路上,各大隊書記們羨慕嫉妒得直流口水:“乖乖,華西的大隊幹部們抽的全是帶把的煙,我們這裡連買都買不到。他們簡直是地主,我們是貧僱農。”“他們是解放後,我們是解放前。”這時有人說:“你們這麼說,不就是認定鄭書記讓我們生活在萬惡的舊社會嗎?完全是現行反革命說的話。”火車上大家上綱上線了起來,鄭天良迷迷糊糊中睜開眼說:“不要怕揭短,如果我還是讓朝陽公社的老百姓一邊喝稀粥一邊打麻將,這跟解放前確實也差不了多少,看看老百姓的土屋吧,再看看多少社員家裡連一臺收音機都沒有,還有三個大隊至今沒通電。這他媽的叫什麼日子!”
鄭天良這樣一說,也沒人敢再發表議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