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可以從容突入,但你躲過了第一列的刺殺,衝進間隙,走不幾步,發現前面還是長矛。
明明距離已經這麼近了,明軍看到如此勇猛的女真戰士怎麼還不潰散,還是堅定無比的把手中的長矛刺來。
衝進明軍陣列的女真兵卒頗有各個貴人身邊的擺牙喇,他們身上套著鎖子甲,有些人自負勇力,外面還要套著棉甲,正當面的長矛攢刺的確能夠擋住,可每個人正面所面對的不只是一根長矛。
一個個建州軍的兵卒倒在長矛的廝殺下,也有身形矯健,動作靈活,想要就近突破到跟前的,他們往往擋不住士官們手中斧槍的劈砍,兩翼火銃的轟擊。
進入面對面的廝殺之後,建州軍計程車卒實際上死亡的比率並不比方才火銃和火炮射擊的時候少太多,但戰鬥的勇氣卻更加高漲,認為突破敵陣的把握大了許多,可他們也不過是前仆後繼的送死而已。
每個人都在這麼想,只要是攻破了這一邊,或者這一邊膠著住的話,那麼另一邊就可以攻破了……
左翼現在已經聽不見什麼號令和怒罵了,甚至連對面的馬匹嘶鳴都聽不清,因為火銃的爆響淹沒了一切。
為了保證射擊的連續性,兩千四百名火銃兵一共分為八排,每一排每名火銃兵的間距很寬,射擊完畢之後,可以從容的後退到後重新裝填彈藥。
建州軍的騎兵還沒靠近到射程內的時候,火銃兵握著木叉手都要加力,因為地面都開始微微震顫了起來,衝在最前面的女真騎兵並不是騎著矮小的蒙古馬,而是高大的遼東馬,這讓他們顯得更加威風赫赫。
火銃兵們心中,也別是那些新兵的心中都是忐忑驚懼,不過訓練讓他們的動作形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軍紀讓他們不得不服從,提前開火,不在標準線左右開火,嚴厲的處置讓他們各個都是不敢亂動。
也不必講究什麼瞄準了,對準大概的敵人陣型,在命令之後,扣動扳機射擊就是,敵人的騎兵肯定會被射中。
如果有漏網之魚,在左翼佈置的五門火炮會替他們掃平,建州騎兵儘管兇悍,可他們衝入射程之後,僅僅在前三輪的射擊中勢頭還能保持向前,然後就停滯不動了,好像在火銃佇列八十步之前有一堵無形的牆,不管怎麼驅動都無法向前。
有的人不過是馬匹被射中,人從馬上栽下,往往都是不能爬起,有的人被火銃射到,有的人則是被身後同伴的馬匹踩踏倒。
在這樣的衝擊之中,想要回頭都是很難,只能向前,向前只有一個死……
八排火銃兵射擊一輪之後,在前面跪著半蹲的兩排長矛兵並沒有從接觸到敵人,但頭盔和臉上都是一片漆黑,火銃射擊之後硝煙的結果。
第二輪射擊開始之後,王通轉過了頭,對身側的親兵大聲說道:
“傳令馬三標,虎威軍本隊的騎兵投入正面戰場,用重騎踏碎韃虜的陣列,輕騎掩殺,其餘各軍騎兵迂迴到左翼韃虜騎兵後列,務求殲滅。”
親兵連忙策馬傳令,王通又是拽過一名親兵喊道:
“命令第三團、第五團長矛兵準備推進。”
大明的歷次大戰,都是騎兵突前衝陣,事後也都是騎兵追擊截殺,可在虎威軍之中,騎兵永遠都是作為預備隊存在。
喜歡戰鬥的馬三標看著步卒幾個團打的熱火朝天,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上戰場,在這裡停駐,一方面要隨時準備戰鬥,一方面還要安撫好馬匹,許多戰馬都不習慣在火銃和火炮的轟鳴中停駐,都是焦躁不安,騎兵要用布條棉絮堵住馬耳朵,然後還要安撫,免得馬匹亂走亂叫。
等到命令下達,馬三標立刻是興奮了下來,能夠得上是重騎的,虎威軍共有三百餘騎,都是身披全身的虎威板甲,馬匹身上覆蓋著毛氈,所使用的武器除卻騎矛之外,還有家中的大刀和斧頭,原本虎威軍用的是蒙古馬,即便是精選的蒙古馬,也很難衝鋒三次以上和稍長距離的奔襲。
自從拿下歸化城之後,虎威軍有了取得西域良馬的手段,這才初步的將虎威軍馬隊的馬匹更換。
能在虎威軍擔任騎兵的,往往是入伍很久的老兵,要不然就是精選的蒙古騎兵,都是好戰嗜血之輩,偏生在這虎威軍這等火器為主的編制下,根本沒什麼發揮的空間和餘地,一向是憋屈的很。
能再這樣的膠著時候投入,人人興奮,不多時重騎已經做好了準備,輕騎則是跟隨在重騎隊佇列稍後的位置。
其餘各軍跟隨的騎兵都是以薊鎮騎兵為首,開始向著大軍的左翼移動。
馬三標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