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人,我左右看了看,掏出記者證,一板正經地說我需要見你們的媽咪。服務員的臉立刻煞白,衝進衝出地找主管,交頭接耳,用對講機傳話,然後顫微微地說,你進電梯上12層,1230房間,她在那裡等。
1230房間是一間化妝室,整排的梳妝檯鏡子林立四周,香粉刺鼻,一個40多歲的老女人端坐在一張白色椅子上,身材臃腫,穿著一襲黑色緊身衣裙,面料上繡滿了珠片,像一隻營養過剩的肥人魚。她扭頭看我進來,又把臉轉過去,對著鏡子刷綠眼影,蒼白的臉,血糊糊的唇動了動,肥膩得很。媽咪大大方方地請我坐,白眼上下翻,很直接地問我想要多少。我滿面堆笑,裝得很通情達理:“今天我想跟你借個人。”她鄙夷地笑了一聲,點了一支紅雙喜,抬著下巴說:“要求呢?”我說有沒有大學生,身段氣質好點,我借一晚上。媽咪的臉刷地就變色了,擰著眉頭,厲聲喝道:“不行,你帶人出去,人身安全誰負責?”我心想你這賓士寶馬進進出出的還跟我講負責,那房門一關,燈一黑,一個是狼一個是羊,誰知道往下是刀山還是火海。吵架不是我的來意,平靜地坐在對面的梳妝檯前,表情肅靜地恐嚇她:“相關材料我們都掌握了,你看……”。她被我抓住了短處,無處下臺,頓時勃然大怒:“你們這些記者就是餓狗白眼狼,不就是一篇豆腐塊麼,想怎麼報道就怎麼吹去吧,我們不怕!”她想用怒火來震懾我,我才不吃那套,睬也不睬她一眼,轉身出門,剛走幾步,化妝間裡傳出話:“你等等!”我昂起臉,眯眼笑,又轉回去。
媽咪要我坐,隨手拿起手機撥號碼。聽見她說:“麻煩你安排一個丫頭上1230房間,記得要大學生。”對方發牢騷說誰有要外包啊?媽的,這幾天老出亂子,昨天半夜小麗自己偷跑回來,哭喊著那顧客變態,逼她玩滴蠟,今天早上就請假上醫院了,鬧得現在的姑娘們都不肯出去。媽咪嚴厲地說,這些回頭我再和你算,你先隨便要一個上來,我這裡也好交代。對方問你要什麼要求?媽咪嘆了一口氣:“前幾天不是有個新來的麼?就她!”對方僥倖地笑了:“哪裡訂的啊?”媽咪說別問那麼多,她在不在?對方說:“在在在,我就讓她上來。”媽咪說好,掛掉電話抬頭看我,眼神軟軟的:“記得明天把人給我毛髮不少地送回來。” 我信誓旦旦地說,放心,一定完璧歸趙!我自己說這話自己覺得可笑,誰知道廖編那老頭會不會模仿小日本玩BT?
10分鐘後,有個面板粗糙黝黑的小女孩恭恭敬敬地進來,一副農村女娃的稚氣,面板粗糙黝黑,最多不過20歲,骨瘦如柴,胸部乾癟,穿著大一碼的粉紅吊帶長裙,鬆鬆垮垮的像套豬籠一樣,沒有一點線條。她低頭向媽咪問好,聲音很小,似乎很害怕的樣子。媽咪點頭應她,對我說你滿意了嗎?我無話可說,明知媽咪誠心不給便宜,安排了個次貨來搪塞我,但,再次總比沒有的好,難不成要我親自上陣?算了,要玩*也要找個優秀英俊的,讓自己心甘情願一把。我滿不高興地說,就她吧,一聲謝謝都不說,對丫頭揮了一個手勢,朝電梯處走。
在計程車車上,我不時用餘光瞄她,車裡空調不冷,卻緊抱雙臂,蜷縮在右邊的車門上,靦腆怕羞,面有懼色,我猜這隻雛雞興許還真不會*。為了試探她,我伸手在她胸脯抓了一把,她沒躲,緩緩地抬頭看我,眼睛淚汪汪的,委屈至極,給我的良心狠狠地紮了一針,我把手縮了回去。我越看越不對勁,真怕她會壞事,憂心忡忡的,想問她年紀輕輕地為什麼來做這行,想想也是多餘,她們這樣的身世講起來不是小白菜就是白毛女,全是被逼無奈,貧困交加,世態炎涼,只要一開腔就是鼻涕與眼淚,怨恨與哀愁,說得你壞心情。於是我放棄這個話題,想問她做了多久,又覺得這樣的丫頭一般應該屬冷宮級的替補,問天數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又轉了另一個話題:“你做多少次了?”她支支吾吾:“一、一兩三次吧。”臉紅得跟被燙傷似的。我低著嗓子吼:“一還是兩?”很沒耐心,臉繃得跟燒板鴨一般的焦。她說這是第三次,聲音小得如蚊子哼哼。我心裡不是滋味,煩亂得發慌,就怕被攪黃,急得自己咬嘴巴。
淫色詭夜(2)
我們進榕湖大酒店,越發覺得這個丫頭不靠譜,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既然出來做雞,還窮裝羞澀,聳著肩膀不敢見人。我確認地問她你到底行不行?她猶豫了半會,又堅定地點頭。我心裡犯嘀咕,把她拉倒走廊裡,問她:“你會不會背宋詞?”廖編那文人喜歡這東西,發誓要找個有點學問的文藝青年。丫頭點點頭:“會,自己平時還喜歡寫詩歌。”我舒了一口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