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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何迎合市場,都應該尊重自我,寫自己擅長並願意寫的東西。可她不聽,還對我振振有詞,說什麼現在的詩壇落寞,連詩人都被稱為“連寫字都口吃的人”了,沒辦法,要賣字為生,就要對自己狠,要學會分析市場,隨波逐流,那些人想看什麼,就寫什麼,就像那些電影明星一般,人家愛看你脫,你就脫,別管什麼前因後果,反正你的名字火了,名利金錢全來了。她為名利的追求已經超越了我無法理解的範疇了。而我也是,每時每刻想的是掙錢與不花錢,心甘情願地墜落於慾望這張有毒的蛛網裡,接受潛規則的腐化,背棄靈魂的自責,無法回頭。

張彼電話過來說十分鐘後到報社,讓我出來等他,語氣裡充滿了命令。自從在馬小愛的樓道里撞見張彼之後,這傢伙有事沒事地就約我去玩,不是喝咖啡,就是唱K,今天說有幾個作家名人一起吃飯聚聚,明天就是要不要和傳媒業的領導一塊去山莊釣魚?總之,他的說辭變幻莫測,花樣繁多,一天一個說法,怎麼說都充滿誘惑,對我有利。張彼的公司已經註冊,憑著他父親的關係,短時間內成為了全省第一個出版發行編制為一體的私營股份制圖書傳媒公司,身份倍漲,成為了傳媒圈裡的風頭人物,整天與那些所謂的領導教授廝混。

我問他有什麼事情,要是去玩就免了。他說:“不和你開玩笑,咸豐集團知道吧,我的朋友想和你談點業務。”我眼珠轉了轉,嗅到了錢的氣味,心裡一暖,又有點怕。張彼說就這樣吧,我快到了,你出來吧。說完就收線了。

我收拾了一下桌面,關掉電腦,提著小包出來。在樓道口碰見老潘,他正拿著一個檔案袋回來。我和他點頭微笑,老潘問我去哪裡?我說要去見個客戶。老潘不冷不熱地說:“不錯啊,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別玩火*,把自己給賠了。”我張著嘴發愣,明白他的意思,但不知道他說這話的用意,說不清是友情提醒還是敵視嫉恨。我對他媚笑:“潘主任,勞您費心了。我先走了。”他低聲應我,直朝樓上爬。

仲夏的寧城真可謂是酷熱難耐,驕陽似火,陽光曬在面板上,像火燒身一樣的赤辣。我從包裡抽出雨傘,剛想開啟,就看見一輛黑色別克停在門口,於是我又把雨傘放回去,緩緩地朝別克車走去。張彼推開門說:“快上車,別把你給曬傷了。”我不想坐副駕,伸手開後車門,鑽了進去。他有些不高興,一踩油門,朝東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誤入危途(1)

咸豐集團是寧城的餐飲大王,不算外地的點,單獨在寧城的餐館就有20多家,成功包裝了好幾個品牌,就連我常常愛去的滙豐海鮮廣場就是其中的牌子之一。咸豐集團在幾年前效益相當的好,生意越做越大,個個都看好這塊蛋糕,入股的人越來越多,但,由於海外經濟危機的時起時伏,股市與房產的暴跌,新投資的幾家大型餐館娛樂為一體的酒店連連虧損,股份制度管理不善,董事會起不來左右,造成崩股,負面新聞流傳在外,連一些老品牌都受到波及,直到今年,整個企業面臨破產狀態。

車剛剛開到麗景大廈的停車場,幾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傢伙過來打招呼,張彼搖下車窗與他們對接,確認了身份後,揮手要我們跟他走。我們和兩個黑西裝男人坐電梯直上18樓,有點像電視裡的黑社氛圍,詭異陰鬱,戒備森嚴。一個看似老大派頭的男人把我們領到一個大屋子裡,一個身著黑緞唐裝的禿子正在辦公桌上擺弄筆墨,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樣,見人來也不招呼,腮鼓著,嘴撅著,老臉烏紫赤紅,手拿大狼嚎在雪花宣上扭頭擺尾,擺弄了半天,總算憋出了幾個大字。張彼熱情地拍手連說好好好,一連串的馬屁拍得啪啦啪啦響。

禿子請我們到沙發上坐,命穿超短裙的秘書給我們看茶,一會就命兩個人端來了茶具,在一旁忙著燒水洗茶。張彼介紹:“這是日報社的財經版記者宋微瀾”,禿子高聲贊:“日報社好,有效應。”市場部的經理進來送資料,禿子向經理舉薦我說:“給宋記吧,日報社的。”經理轉身對我鞠躬:“宋記好。”我翻了翻資料說:“餐飲是屬於娛樂版的事兒,與我財經版沒多大關係,看來這個忙我幫不了。”禿子轉臉看張彼:“你怎麼安排了個……?”他挨著情面不敢點破,自己長長地嘆氣。張彼試圖去引導我:“宋記你能不能換個思路,別以餐飲美食的角度去想,應該以集團,這樣也能抬高咱戴總的身價,你說對吧,戴總?”禿子樂得哈哈大笑,指著張彼說:“還是你小子強。”我點點頭:“可以到是可以,只是這樣的稿子我出不了,除非你們自己買版面。”禿子一聽說要花錢,就不耐煩,推手說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