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將來也有個出身。”“我來也”搖頭笑道:“公子看中小人,自是感激,奈何我一向自是懶散尋樂,悠閒自在,只受不得拘管。況且那軍營之中,號令威嚴,一時不合,咔嚓一聲,腦袋掉了,還講些什麼出身。”世貞笑道:“果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我只是好言勸你,自不必勉強。只可惜你空負絕技,到頭來不知落甚下場。”“我來也”道:“容小人三思。過幾日再與公子回話。”小廝插嘴道:“去便去,三思什麼?受不得拘管,不會再跑嗎?”

三人大笑,縱情暢飲。酒至半酣,忽房上屋瓦有些微響聲。“我來也”自是耳尖,側耳靜聽時,斷定房上潛伏有人,貼耳對世貞低聲說道:“不好,屋上有人,似是尋我們來的。”世貞道:“敢怕為官印而來。只管喝酒說笑,我自有處置。”三人裝作沒事一般,只管猜拳行令,縱情狂飲。看看夜半時分,俱作醉態,說些醉話,吹熄燈火,世貞自睡一床,“我來也”與小廝一床,也不脫衣,胡亂躺下,瞬間鼾聲便起,假裝睡著。

不一時,窗根作響,似是用刀撥動。世貞握劍在手,眯著眼睛看時,果見兩三黑影在模糊閃動。隨後窗扇輕開,先有兩人持刀跳入。世貞早有準備,趁二人未落地,單腿在空中朝那兩人腿上一掃。兩個賊人,淬不及防,哪裡收得住腳,只見腳在上,頭在下,恰是倒栽蔥般跌落地上。“我來也”和小廝,就勢躍起,騎在兩個賊人身上,用一繩索捆綁停當。後面兩個賊人,只聽屋裡動靜,卻是看不分明,只當交手,也破窗跳人。世貞早潛在窗下蹲著,見前面-個跳進,尚未落地之時,看個準,縱身抓住他兩腳,倒提在手裡。等後面一個剛剛一落地,掄起手中那賊人一掃,攔腰打得那賊子跌跌撞撞,撲倒在地上。又被“我來也”與小廝綁了。四個賊人被殺豬股捆綁在地,連連求饒告命。

世貞用腳踩住一賊人,挺劍逼及他胸前喝道:“大膽強賊,我與你素無冤仇,如何來害我?從實招來,饒你不死,若敢搪塞,我饒你時,只怕這劍不饒你!”

刀劍之下,哪裡還敢抵賴,賊人遂把嚴世蕃如何弄奸,派四人來蘇州,如何暗裡追隨他尋畫,以至畫不到手,密刺強取之事一一說出。最後又道:“幾日裡我們一直喬裝暗隨,今日見大人門窗俱閉,飲酒慶賀,以為是珍畫上手,便來暗取,不想被大人擒獲。”

世貞怒道:“此話當真?”

賊人慌道:“小人句句是真,若敢謊騙大人,任您處置!”“世貞冷笑一聲,劈胸拎住那賊人,只一推道:”既是送上門來,我自有用你之處!“早推出那賊人有丈餘遠近,跌撞在牆上,爬不起來。

過得幾日,世貞料是時機,便命“我來也”看管賊人,只攜小廝順哥,竟往府衙而來。至得衙前,也不通報,直闖進去。把門衙役,慌忙攔阻。順哥兒依計喝道:“作死奴才,巡按御史大人,私訪至此,還不喚狗官進見!”

那衙役失魂落魄,慌忙去內衙稟告徐仁義。那徐仁義連日尋官印不見,正自愁苦哀嘆,忽聞巡按御史私訪駕到,不知吉凶,益發惶惑,哪敢停留片刻,慌忙更換袍服,提心吊膽,直奔府衙。到得大堂,又是一驚,卻見是世貞,高坐大堂,氣勢威嚴,令人望而生畏。徐仁義心裡慌亂跳,暗道:“苦也,如何這欽差御史,突然是他?側目窺視,觀小廝捧劍側立;龍案之上,黃縷包兒裡方方正正一方金印,不敢不信,慌忙上前叩見,道:”不知御史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迎迓,乞請恕罪!“

世貞淡淡說一聲:“罷了,一旁賜座!”

徐仁義心懷鬼胎,哪裡敢坐,只戰戰兢兢貼那椅兒站住,察顏觀色,思謀應對之策。

世貞見他神態惶惑,不敢懷疑這御史是假,又冷笑一聲,用言語敲點他道:“知府大人,可曾聞本官在京之時,打入錦衣都督陸炳府中,擒拿奸犯之事嗎?”

此語一出,果然厲害,自把個徐知府驚出一身冷汗。原來世貞在刑部時,有姓閻奸人犯法,畏罪潛逃,匿藏在錦衣衛都督陸炳家中。那錦衣衛原是朝廷特設重權機構,甚是厲害。

便是文武百官,個個都懼怕他幾分。那陸炳之母原繫世宗皇帝乳孃,陸炳自幼隨母入宮,終日與世宗相伴,甚得世宗信寵,官封二品之末坐。那陸炳自恃得寵於皇帝,又系奸賊嚴嵩親信,官至錦衣都督僉事,掌生殺大權,益發驕狂,任用惡吏為爪牙,順我者昌,任意捕人抄家,侵吞財產。不義之財,得數百萬,營建私宅十餘所,莊園遍四方,勢傾天下,哪個敢惹?且說那閻賊隱匿陸炳家中,自以為逃出法網,偏是世貞氣盛,雖只是刑部主事,膽量自有天大,竟孤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