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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來也”聽罷,甚是驚訝,暗思忖道:“這位公子,非尋常之輩,聽他言語,也是慷慨仗義之人。他口口聲聲道救什麼賢妹,敢怕正是為那狗官陷害跳樓的天下義土之女而來不成?若果如此,這不義之財,須取不得!”心裡想時。只將那包兒從孔裡向下一丟,撲通一聲,正落到床上。

小廝大驚,慌忙上前,解開那包兒看時,十兩一錠大銀,整整百個,一個不少,自驚喜道:“公子,你道怪也不怪,銀兩又飛回來,一個不少,真個是天大怪事,又是天大喜事!”

公子卻苦笑道:“談何喜事,如此愈發悲了。想那盜賊,定是不曾走去,聽我們言語,良心發現,倒來可憐我們。我世貞也乃天下志土,名噪京都,如今報國無門,不曾為天下效力,只落得一個盜賊可憐,豈不可嘆可悲麼!”

“我來也”在屋頂聽罷,心下大駭,慌忙下得屋來,入房便拜,道:“小子唐突,冒犯公子,當面謝罪。”

小廝道:“你是哪個?”

“我來也”道:“不說便知,小人自是雞鳴狗盜之輩,一向好偷盜戲耍,人稱‘我來也’便是!”

世貞笑道:“果然一個好名。卻如何做這般勾當?”

“我來也”道:“只是借些富貴,權當戲耍,因是不敢嫁禍於人,得手之處,隨便塗抹,便得此綽號。”

世貞又道:“你今夜到此,為何取之又還我?”

“我來也”道:“適才聽公子言語,有些來歷,小人不敢動問,公子可是那與奸賊為敵,為忠烈打抱不平,給天下楊義士老爺主持殯喪的王義士嗎?”

世貞點頭道:“在下便是。只是義土二字,愧不敢當!”

“我來也”聽罷,納頭便拜,嘆惜說道:“義士大名,天下哪個不知,只是今日來晚也:”世貞詫異,問道:“卻是為何?”

“我來也”遂把徐知府逼婚,隱娘墜樓自盡,張銀匠又遭暗害,諸般事項從頭敘說一遍。

世貞聽罷,怒火升騰,只不好發作,冷笑說道:“難怪我尋人不在,料是賊人生事,不想卻在這狗官身上。以前見我,只將虛情假意哄騙,我只道他天良尚存,不與計較,不想竟是這般惡毒殘狠畜生,此賊不除,後患無窮!”

“我來也”笑道:“公子只是官身,與他計較不得。如今他不知怎地又拜那奸相為幹爺,益發猖狂,唯恐天下不知,使人四處張揚,恰似驢兒與牛抵頭,豁上臉皮不要了。狗官雖惡,豈是容易扳得倒的?且小姐又是犯身,惡狗傷人,他反咬你一口時,哪裡洗得清白?”

小廝憤憤不平道:“朝廷王法,豈容得他!”

“我來也”插頭笑道:“這便是官場的話,若是信它,自是傻了!如今世事,只是官大有理。別個不說,便是那奸賊嚴嵩,害了天下忠烈義士楊老爺,便是皇上老兒,也自信那奸賊的話。公子雖打抱不平,哪裡有理講的?王法是甚東西,便是瘋狗,但幾用時,便放出咬好人;若不用時,便關在籠兒裡。自古忠臣鬥不過奸臣,好人鬥不過小人。便是我一個偷兒,也自看得明自。忠臣、好人只講治國安邦保天下,替百姓出力,又不會巴結,又多是直言,最是容易得罪人;那奸臣壞人,一味向上討好,暗裡爭權奪利,整個心思,用在害人上面。忠臣好人,只做好事,哪裡提防?便想提防,也自沒工夫。神鬼不覺時,旱被奸臣壞人暗算了。小子多言,自是偷兒講的歪理。”

世貞聽罷,暗覺好笑,一個偷兒,倒有這般見地,看他雖操雞鳴狗盜之術,天良未泯滅,滑稽之相,又覺有趣。遂命小廝備酒萊相敘。正是:臺上作戲臺下看,鑼鼓聲中乾坤轉。紅臉自臉由你扮,我自笑罵道忠好。

酒暖話多,又言得贓官弄權害人之事。“我來也”道:“那狗官貪婪異常,坑害百姓,穢聲狼藉。似這般瘋狗,對他念經又有何用?便是打時,也不肯改。

公子雖俠義,只是那小姐是犯身,又與公子有私情牽連,若尋他過錯,反被咬一口,多是不便,莫若小人耍他一耍,輕則管叫他被世人恥笑,重則或叫他丟官。

只不干你二位之事。“

世貞道:“你將那狗官如何處置?”

“我來也”擠眉弄眼,乘酒興說道:“我便與你們玩個把戲,便知道了。”

遂指桌上酒壺說道:“你二人只在桌旁看定這酒壺,封緊門戶,我也不從窗入,也不從門入,只在今夜,便將此壺中殘酒盡喝去,還你一壺水來。”

小廝不信,道:“若取不走便怎樣?”

“我來也”道:“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