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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知府,哪敢不孝順。”這一說時,世蕃倒想起來,文華在蘇州時,曾託人帶書札討過空額。笑笑問道:“你家知府可曉得,這空額卻是哪裡討得的?”

姚七奉承說道:“莫說知府老爺,便是我們奴才及闔城百姓,哪個不知是相爺恩典?”

世蕃笑道:“乖孩子,這就是了,若是日後你二人孝敬,要當官時,我把個名額與你們也就是了。”二人聞聽此言,喜不自勝,慌忙又拜上四拜道:“託爺爺福,日後只求爺爺恩典。”世蕃笑笑,每人賞一錠五兩銀子,又喚家人後面各置酒飯。

兩人受半晌驚嚇,如今咬起個甜棗核,自是幹恩萬謝,歡天喜地去了。正是:杖下先吃皮肉苦,如今邀寵心亦甜。合是權門看家狗,任是笑罵皆喜歡。

只說世蕃得知《清明上河圖》音訊,喜不自勝,恨不能立刻便到手。一面喚幾個差人。到蘇州私訪世貞。暗叮囑道,但查他有《清明上河圖》在身,便扮作強盜,於密處將他殺害,定要那圖上手。幾個差人領命去了,不提。又欲找嚴嵩合計。剛剛起身,忽聽環佩叮咚。蘭麝馥郁,一婦人堵在廳前。她上穿淺綠麒麟褂子妝花紗衫,大紅妝花寬欄,頭上珠翠堆盈,鳳釵半卸。以手拄住門框,冷冷笑道:“我問你,今日是甚日子?”

世蕃見是那罵姬,笑笑道:“管他那日作甚,日子只記得我,我卻不記得日子。”罵姬道:“果真是你賊囚多忘性,怎麼把老孃來丟了,一向不傍個影兒。

伯是被哪個妖精纏住,如膠似漆,倒冷了老孃被窩兒。“世蕃心下原本歡喜,當下也不回寢房,便在廳中尋個地界兒,弄起事來。

正自歡娛,忽有小廝敲門喚道:“老爺有請公子,只在書房等你。”

世蕃暗自罵道:“怕是又有皇帝手詔下來,喚我去辨認。老爹也是豬般腦子,空做得天下第一大官兒,卻連皇帝手詔也不辨認,只煩死人。”便對門外小廝說道:“你講我這裡有要緊事辦,稍停便去。”無怪世著心煩,離不開這緊要當口,實是嚴嵩無能,只會一心媚上討好,揣測帝意,官兒爬到梯頂上,卻連皇帝所下手詔中言語多不可知,唯世蕃一目瞭然,答無不中。因此嚴嵩每受帝詔,必親自詢問,或遺使問世著。閒暇之時,世蕃尚不計較,值女樂之中,哪還顧什麼皇帝?

若不是嫦娥約會,怕連玉皇大帝宴請,也定不肯去。?

許久事畢,世蕃方至嚴嵩書房。推門望時,見嚴籬兀自伏案讀詔。時而敲額蹙眉,時而咋舌撓腮,一副愁苦神清,仍是不辨其意。世蕃近前,也不施禮,反責其父道:“你不知道時,便等我好了,何苦費這般牛勁。”嚴嵩不獨不見怪,反歡喜道:“你來便好了,我老眼昏花,便是字又潦草,只看不清。”世蕃接詔看時,擊掌大喜,連連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只這番便有了。”嚴嵩詫異問道:“皇上詔旨,乃責王抒練兵戰守失事之事,孩兒為何如此歡喜?”

世蕃道:“爹爹可知有《清明上河圖》罕世珍畫麼?”

嚴嵩道:“聽便聽說,原聞圖藏宜興徐久靖家,後來西涯李東陽重金又購去,之後又流落何處,我他曾差人多次尋問,只是不明去處。想我家盡搜天下珍奇,石刻法帖便有三百軸冊,古今名畫刻絲納紗紙金繡手卷冊也有三千餘二百軸,也抵不得《清明上河圖》一畫。罕世奇珍,流落他人,乃我一生憾事,如何不想,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空為天下第一家。”世蕃得意笑道:“如今有聖上責令王抒手詔,《清明上河圖》垂手可得也。”嚴嵩聞言,恰似貓兒見鼠,借大年歲,竟呼地站起,忘形失態,驚喜問道:“我兒何出此言?如今那畫兒,卻在何處?”

世蕃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在這詔書之中。”嚴嵩見他賣弄,只不肯說出,如坐針氈,發急問道:“天大事情,休得戲耍,你只訣講,那畫在何批?”。

世蕃以手彈詔,道:“便在工抒之子世貞手中。”嚴嵩說道:“如此可使人至王府購買,只要畫兒到手,便是幹金不借。”世蕃搖頭道:“談何容易?想那世貞,也稱天下才幹,極好詩畫之人。既有寶畫,怕爹爹金山銀山搬去幾座,他只不肯鬆手!且那世貞一向狂妄,與我家平日夙嫌甚重,若索人求取,他只道一聲沒有,也便是瞎子掌燈,白費蠟了;落個鏡中的燒餅,望得見,卻吃不得。”

嚴嵩聞聽此言,心中煩惱不快,冷冷笑道:“便是皇上,他須給我臉面。我索求時,怕他哪個肯不給。”世蕃連連搖頭道:“爹爹話雖如此說,卻不是上策,孩兒略施小計,管叫他自送上門。

嚴嵩猶自不信,道:“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