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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如今敢是後悔不成?又冷笑一聲道:”到此地步,莫不還思念立個貞節牌坊?“

淨玉見他貓臉狗腚,翻臉不認人,悔不該中他騙局,以手掩面嗚咽起來。

那呂勝見她哭得傷心,嘻笑著近前又要調笑,淨玉憤然說道:“躲開些,若再無禮,我便喊叫起來!”

呂勝哈哈笑道:“你不喊時,我倒要喊,只道苦心修行的庵主,如今只作了我小妾,叫庵中人盡知道,怕我不敢喊麼?”

淨玉見他聲高,嚇得呆了,怕他真喊將起來,慌忙跪下央求道:“至此光景,還望官人可憐則個。那呂勝見她軟了,笑笑捧起她臉兒又親個嘴,又要動手動腳,隔壁琵琶又響起,只聽那女尼又唱道:~懊恨薄情輕棄,離愁閒自惱,心亂痛難搔,愁懷悶自焦,……

呂勝聽時暗暗笑道:“倒是個知情知趣的人兒,”你莫惱了,哥哥便去看你。“因問淨玉道:”她是個怎樣人兒,你領我去她房中看看!“

淨玉見他荒淫貪厭,思量自己已受他誆騙,如何再害別人,勉強賠笑央勸道:“官人若快活時,賤身自在這房中陪你就是了:”呂勝見她應允,樂得上手,哪還顧得回城,只在她房中尋樂。淨玉忍痛含淚,已是顧不上許多。

是夜呂勝更不回城,只道恐那盜賊隱來,須在此處潛候,命那兩個役從尋個下處宿了,自己只在淨玉房中。

也是合當出事,原來隔壁正是柔玉。是夜庵內空寂,眾人皆睡下,獨柔玉不耐夜寒裘冷,惆悵心事在懷,偷偷取出那畫兒,睹物傷情,獨對一盞昏燈,取至琵琶,橫在膝上,又彈起來。恰是“銀箏夜久殷勤弄,寂寞空房不忍彈”,低低唱了個《好事近》道:情緣總未酬,無語暗彈淚血。何處最堪憐?腸斷黃昏時節。風雨孤燈空惆悵,誰解此情切?心痴怎念同歸?夢遠山寒月。

呂勝已自睡下,聽琵琶聲,只道她懷春不遇,趁夜寂聲消,欲尋好事,便披衣起身,輕輕推開門兒,向後一拐,尋到柔玉房前,先見窗上人影動時,已是情影俊逸,待用舌尖舔破窗紙,單眼向裡瞄時,只是那柔玉停了琵琶,輕輕展開一卷軸,軟軟款摩,恰似談心般向那畫兒低低訴道:“世貞哥哥,你如今只在哪裡,便連個音訊也無?奴為你離棄爹孃,受此寂寞熬煎,你知也不知,只拋棄得奴家好苦也!”

呂勝聽他呼喚王世貞,又見她手中畫兒,正是畫的舟車城郭,著實一驚。他原本是狡詐精明之人,平時早聞嚴嵩只因這一畫,破了數家,害了十來條性命,只是踏破鐵鞋求不得,如今近在眼前,心裡思忖道:“前時將那顧老兒下在獄中,他仍道是那王世貞欲圖此畫誆騙他女兒私奔,今日看來,當是不假了,不想今日我交了桃花運,又遇財神爺,造化不淺!若將此畫弄到手,進京獻與那嚴嵩父子,敢怕不是金錢開眼,自尋我來?若求得一官半職,也強似作這被繩索套住脖子的惡狗,整日價只聽人嗆喝!”這呂勝賊心即下,便乘她將畫撂下,去挑那被風颳得一閃一閃的燈時,縱身破窗竄人屋內。柔玉著實一驚,也顧不得挑燈,一把將畫兒搶起,盯著他問道:“你是哪個?”

呂勝露出猙獰模樣,抽出腰間佩刀,步步向他逼近,冷冷笑道,“犯官之女,躲得倒清靜,今日我正要拿你!”

柔玉將畫兒藏在背後,步步退後道:“佛門淨地,如何胡亂拿人?”

呂勝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吧,只因這畫,王抒掉了腦袋,你那世貞哥哥正在守靈,便是你父親,也下在牢中。今日與我這畫,饒你不死,若只不肯,休怪我無情!”

柔玉聽他話語,驚得呆了,愣了半晌,切齒罵道:“你們平白害人,好沒道理,如今又半夜闖入庵門,恰似強盜一般,若行強時,我喊人了!”

呂勝惡狠狠道:“哪個與你羅嗦!”持刀便去槍那畫。

柔玉見他發狠動強,又急又恨,料是難以脫過,自道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是因畫生禍,留他何用,不如付之一炬,這樣想時,慌忙閃身躲過呂勝,就勢將那畫兒,舉向燈火要燒掉。呂腔見她要燒畫,恰似要了自家性命,發一聲狠,背後一刀捅向她去。柔玉慘叫一聲,身子晃幾晃,倒在血泊之中。‘呂勝見柔玉已死,急忙拾起那畫兒,看看完好無損,掖人懷中藏好,正欲走出,恰值淨玉聞聲趕來。淨玉見柔玉臥在血泊之中,呂勝刀上,鮮血淋漓,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跑。呂勝恐他壞事,兩步趕將上去,朝她後背只一刀,鮮血飛濺,這淨玉也作了泉下之人。

呂勝揩去刀上血跡,正走不遠,又有兩個小尼聞聲趕來。見他行兇殺人,一副兇狠模樣,嚇的掩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