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醫院去看梁小,她倒沒有攆我出來。不過表情也是淡淡的,好像陌路人一樣。我給她帶了一籃子泰國水果去,她連看都沒有一眼。”熊之餘苦笑道。
“她還在記恨你?”
“我不知道。”
“你去的時候亞丁在嗎?”
“在。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梁小床邊擺鮮花,累得一身汗,好像狗一樣伸著舌頭喘氣。”
“梁小與他是不是很親熱?”
“好像是的。”熊之餘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不過我離開她房間的時候,聽見幾個護士在那裡議論,說她今天怎麼突然對那個男人那麼好了,平時她可是對他愛答不理的。”
“你是說梁小在演戲給你看?”
“鬼知道。”
“她做戲給你看,證明她心裡還有你,你就甭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該是她生我的氣。”
“梁小小孩子脾氣,一塊兒這麼久了,你早該知道的。過幾天我去勸勸她,等她氣消了,說不定就回來了。”
尚哲義說著,瞧了瞧熊之餘手裡的報紙。他知道熊之餘一貫只看些《焦點》、《視角》之類的雜誌,報紙很少看,要看也只是偶爾看看《南方週末》、《環城時報》之類。現在他手裡拿著的卻是份《瓜州晚報》,所以他心裡覺得很奇怪。“什麼時候你也墮落到看這種報紙的地步了?”他一邊喝著自來水,一邊笑問。
熊之餘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瓜州晚報》,笑道:“剛才我去樓下小館子吃麵條,聽見報販子在那裡喊‘快來看長蒲的一窩貪汙犯,從上到下十幾個’,我一時好奇,就買了一份。我本來想看看長蒲那窩貪汙犯都有誰,誰知頭一個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