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馬鈺、丘處機、郝大通三人最近都沒有見過尹治平出手。他們推斷尹治平現在的武功高低,主要是依據他的內功修為來判斷。
劉處玄現在的內功也不過是練成了《天罡正法》第一層,尹治平已然追上了他。雖然功力方面,因為時間的關係,尹治平還不及劉處玄,但想來已不差多少。有這等jing深的內功修為,他對上李莫愁,要勝過可能還有些問題,但絕對是自保有餘了。
這還是他們沒見到尹治平真正的實力,如果他們今ri能見了尹治平與小龍女的對決,尤其是與玉蜂群的那一場。他們便會知道,尹治平現在的武功,恐怕已經趕超他師父丘處機了。
尹治平雖然自知以自己現在的武功,要勝李莫愁應該不難,但卻也沒有大誇海口,說得保守了一點兒。這不光是口上功夫,故作謙虛,而是他也深明藏拙之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為人不可太過鋒芒畢露,藏拙一點兒總是沒壞處的。這是他前世便明曉的一點兒道理,而且他本來也就不是個喜歡爭強好勝,事事出頭之人。
此時開口攬上李莫愁的事,這卻是他臨時心中一動,為下山行走江湖多找一個藉口。另外,他也確實有心要與李莫愁鬥上一鬥,來磨練自己的武藝。
尹治平的這個提議,讓馬鈺、丘處機、郝大通三人都是不由心中一動。因為剛才丘處機說李莫愁的武功已勝過了孫不二,所以他們剛才都往自己這一代身上尋思,確實忽略了尹治平這個全真教三代弟子中新近崛起的高手。這時尹治平一提議,他們心中一想,都覺大有可為。尹治平與李莫愁乃是同輩份的,如果尹治平能擒獲李莫愁,那全真教也面上有光,事不能成,尹治平自保有餘,也無甚損失。
丘處機略一沉吟,便先開口道:“志平現在的武功,已當得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確實該下山歷練一番。對付李莫愁倒在其次,主要是多歷世情,增長見聞閱歷。他將來是要接掌我全真教的,也不能總是一直待在山上,免得將來孤陋寡聞,貽笑方家。”
馬鈺點點頭,道:“師弟所言甚是,志平這幾年來一直在山上苦修,確該讓他下山走走,歷練一番了。他今ri不提,我們幾個倒一時或忘了。”
郝大通也點頭贊同,還撫須笑道:“志平剛才自謙了,我以為他現在的武功,恐怕已勝過我這位師叔了。”
尹治平忙謙虛道:“師叔謬讚了,您老功力jing深,弟子怎能比肩?”
郝大通一笑揮手,道:“你就不要一味謙虛了,老道我心裡還是有底的。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練武跟學文也是一樣的道理,不是誰先學誰就高明的。像那郭靖晚我們幾十年,我們幾個現在的武功還不是全都不如他。你武功勝過了我,老道我只會替你高興,欣慰咱們全真教後繼有人,可不會眼紅你小子的。”
尹治平又謙虛地笑笑,也沒有再多言。
馬鈺撫須一笑,看向他道:“志平,那就如此決定了。待過了年,明年開chun,你便下山去行走江湖。至於對付李莫愁,卻也不必強求。如若遇不上,那便算了;遇上的話,也不必勉強,量力而行即可。”
尹治平在蒲團上躬身行禮,道:“是,弟子謹遵掌教的法旨。”
事情既已商量定,馬鈺揮手道:“好了,咱們這便散了罷,都各去休息。”
丘處機、郝大通、尹治平三人一起行禮退出。行出殿外,郝大通先與丘處機、尹治平這師徒兩個分別。丘處機則叫上尹治平一道而行,路上向他詢問楊過這大半年來的情況。
尹治平一一作答,丘處機聽他說楊過聰明有悟xing,學武上手很快,也肯下苦功練習,在山上這大半年時間,也未曾怎麼惹事,很是乖巧聽話,心中十分欣慰。
丘處機一生無子,幾個弟子便都是當作兒子來看的。尤其楊康乃是他生平所收的第一個弟子,也是唯一的俗家弟子,感情又自不同。雖然這弟子十分不肖,但他每嘗思及,也總覺是自己教誨不善,以致讓楊康誤入歧途,常感內疚。現在楊康的孩子於他而言,便是當作孫子來看的,聽聞楊過有出息,而且還挺守規矩,心中自然高興。
“志平,這也多虧你管教有方。”高興之餘,丘處機難得地誇獎了尹治平一句。
尹治平道:“是楊過這孩子聽話,不必太費心的。”
丘處機搖頭笑道:“我聽靖兒說,過兒在他桃花島上時,可是調皮的很啊!咱們重陽宮的規矩,可是比桃花島要多得多,怎麼他到了終南山,反倒會比在桃花島聽話了,自然還是你管教得好。”